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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香君和各位妃嫔都跪倒迎接。太后由苏姑姑陪着笑咪咪地走进正殿,嘴里埋怨殿前的太监道:
“说不让你通报你还通报,本宫就想看看她们学习的样子。”
苏姑姑将太后扶上蕴秀宫中间的凤銮上,传太后的令让大家起来说话。
太后看上去心情不错,笑道:
“你们这些学生娃儿,手艺学得如何啊?”
李香君接口道:
“启禀太后,各位娘娘天资聪慧,又都虚心肯学,几天下来都学有所成。”
太后闻听更加开心,笑道:
“也不枉本宫这番心意了。”
太后指了指炤惠接着说,
“惠妃的作业拿来我瞅瞅。”
炤惠把手上正在刺的一个十字绣梅花样子呈送给太后手上。
太后把老花眼离开花样儿一点距离,眯着眼盯了许久,道:
“嗯!不错,不错!有点样子了!”
太后转头对苏姑姑道:
“阿沫儿,要不是我这眼睛花了,我也真想学学呢,整天介在宫里闲着没事儿干。”
苏姑姑笑道:
“太后说笑了,你就看看这些小辈儿们绣的花样,点评点评就好了。哪还需要您亲自动手?”
李香君这时从袖中掏出一物事,向前呈送到太后面前道:
“民女前日见太后视物有碍,正巧从汤老神仙那里寻得了这样一对水晶镜片,可以校治花眼之疾。民女感谢太后赐我手炉,特向太后奉上此物。”
因为李香君记得和汤若望在南堂见面时,汤若望曾经同她讲述过凸镜可以纠正老花眼,而李香君发现,太后也有和汤若望同样的花眼症状。再次入宫当天,和炤惠用过御膳后,李香君就托富康带话给婢女春晓,让她去南堂找汤若望制作一副与汤若望胸前所佩同样的花镜,前日已经做好送进宫里,李香君一直带在身上,想找机会送给太后,以获得太后的信任。
太后取在手上,半信半疑地打量着这付镜片和鼻架组成的眼镜,在李香君指点下戴在鼻梁之上,又拿起炤惠的梅花十字绣看去:
“哎哟,我的观世音菩萨!这个物事可太好使了!瞧得一清二楚的!”太后转头向苏姑姑笑道。
苏姑姑见太后喜出望外,也是十分欣喜,笑道:
“侯吴氏,你可解决了太后一个大毛病!太后成天抱怨眼睛花,看不清东西呢。”
李香君道:
“这都是汤爷爷制作的,这眼镜专是为纠治老花眼的人使用,镜片是用上等的水晶磨制。太后看近物时戴上即可。”
太后高兴得像个小童刚刚得了一个新玩具,笑道:
“那我也可以学学这女工活计了?”
“太后这眼睛便利了,只管鉴赏监督我们学的手艺就好。”炤惠接口道。
太后点头道:
“把各宫的手艺拿上来给我看看!”
太后逐个把李香君这几日来给各妃嫔所留作业拿过来一一看过去,点头道:
“不错,不错,你们几个没学几天,已经学到了不少东西!”
炤惠笑道:
“还是太后给我们找的这个师傅好,手艺又好,又会讲解。”
太后看向李香君,
“侯吴氏,你今天献的这个宝贝,是送到本宫心里了。你要给各位娘娘继续好生教授,本宫定会对你嘉奖。”
李香君跪下回道:
“谢太后抬爱,民女定会尽力而为。”
苏姑姑走过去把李香君扶起,回头看着太后笑道:
“侯吴氏,既通医术,又精绣工,太后只可惜宫里没有女官,要不,少不了封你个一官半职的。”
太后似是想起一事,道:
“哦,对了,过几天就到了皇上的寿诞之日,本宫要在春禛殿给皇上做次寿宴。你们这次学了刺绣的手艺,本宫就给你们留个题目,回宫绣个什么图案给皇上祝寿。到时请皇上挑选,看你们谁的图案和手艺最得皇上欢心!”
太后此语一出,各宫妃嫔立刻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太后道:
“你们要好好向这位女先生学习请教啊!”太后向苏姑姑做个手势,“好了,到时候看你们谁学得好些了,这算是本宫给你们的考试题目了。走吧,阿沫儿,回去了!”
太后走下凤銮,快走到殿门口时想起一事,回头呼唤李香君到她跟前。
李香君起身过去,太后继续向殿外走去,边走边轻声道:
“侯吴氏,阿沫儿向我说了你哥哥被抓的事,明天鳌拜进宫述职,你也到我殿里来,当我面和他说清楚此事,让他不去为难你哥哥就是。好了,你回去吧!”
李香君躬身道:“谢太后!”,便目送太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