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妖狐--探真心

粥子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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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妖狐说罢,哽咽了几声,才眼泪莹莹抬手拭泪,眉间若有若无的愁绪惹人爱悯。

    “我名为唤雨,”她一下子扑倒在地,脸上的泪珠也往下掉得欢快,“是他为我取的字。”

    浮生看着她,这时已然不耐。

    妖妄想成人,这本就虚诞可笑,可面前这狐妖竟被蒙了头,求愿竟求到了她们两个身上!她心里一怒,顿时雷厉训斥,“不可就是不可,你还是趁着夜色回去吧!”

    熹扶岁却伸手挡了挡,将那妖狐扶了起来,虽是给了她慰藉,但言语之中却尽然是冷淡斥诫,“心中的奢求太多了,反而会什么都得不到。”

    这就是明确的告诉那妖狐了,莫要多事。

    她当然不会帮这狐妖。

    正巧这时,帐子外面进来了人,那妖狐立刻化作真身躲到了躲到了台镜后面。

    “姑娘,”进来的士兵似是着急,分明是四月的凉夜,此时竟已是满头大汗,“姑娘可曾见过一只狐狸?”

    熹扶岁将手中送的簪子插回发中,有些不悦,“我已准备休息,你们这是作甚?”

    “姑娘赎罪!”身后的士兵皆跪下,“实在是因为事发突然,北枢出了案子,才不得已来此巡查。”

    那领头的副将上前一步,“姑娘赎罪,这事确实是心急。”

    他这一出声,两人一见面皆是一愣。

    “秦凛?”

    “熹小姐?”

    秦凛大喜,“姑娘,绛雀一别,再见姑娘竟是在这儿!”

    “是啊,”熹扶岁也笑了笑,“真是没想到。”

    秦凛身后的军士见秦凛久久未言,已然上前一步,“姑娘,可曾见过一只狐狸。”

    熹扶岁盯着外面,神情已然有些许恼怒,“不曾。”

    秦凛沉吟一会儿,才慢慢抬头,“北枢和东枢都有人命案子,东枢死的是北枢那人的妻,她被挖空心脏而死,而那伤口,俨然是狐狸的齿纹,”

    “那女子身上还有红狐的毛发,”

    他又将身子低了低,语气更是恭敬,“刚刚有一只狐狸进了军营,末将担心出乱子,这才不得已鲁莽进了军帐。”

    熹扶岁皱了皱眉。

    “罢了罢了,我这儿没什么狐狸,”熹扶岁转身,正正好的站在台镜前,给那狐狸挡了挡,“夜深,将军请回吧。”

    浮生此时起身却是一怒,“等等!”

    秦凛等人皆回头,疑问道,“这位姑娘可还有事?”

    “有!”浮生顿首,用手指了指那台镜,“我可是看见了一只狐狸的,她就藏到了那镜子后面!”

    熹扶岁哑然失笑,冲着浮生微微摇了摇头才转头对秦凛道,“将军,我这里确实是不曾见过一只狐狸的,浮生她惯爱说笑,将军莫轻信。”

    “烦请姑娘让我们一查,”他身后的守兵开口道,“此事关乎性命,我等冒犯了。”

    他们上前将那台镜一搬,果然在后面发现了一只红狐。

    那狐狸直直的盯着秦凛,眼神幽怨哀婉。

    “带走,”秦凛下令,他又对熹扶岁揖手,“末将退下了。”

    熹扶岁无可奈何,眉间的清冷再次浮上来,她转头,“浮生,你为何这样做!”

    “我我我,她害了人命,她就该被抓起来!”浮生反驳。

    熹扶岁叹息,“不是,我心应过,那心确实不是她拿的。”

    “啊?”浮生懊悔道,“岁儿你怎么不早说!”

    熹扶岁重新整衣,向她走过去,“我怎么知道你会如此,她大概活不成了。”她将外衣披上,跟着他们出去了。

    ……

    容战想着刚刚秦凛说的话,陷入了沉思之中。

    “将军,东枢……死的是范子良的妻……只不过……她的心被挖了。”

    他心里叵测,面上却是如出一辙的平静,“为何……要挖心。”

    他正想着,却听见外头有人来报。

    “将军,逮到了。”士兵将狐狸往地上一丢,顿时退到一旁,秦凛此时也从外头进来。

    “在哪儿搜到的。”容战似是无心,专注于右相的动向。

    士兵答道,“是在熹小姐帐子里搜到的。”

    他身形一顿,神色顿时寒意凛然,“放肆!我让你们去搜她的帐子了吗!”

    “将军恕罪!”那些士兵登时跪下,“事发突然,这也是迫不得已!”

    容战剑眉微蹙,“秦凛,怎么回事。”

    “将军,杀死范夫人的红狐便是这只,它……潜入了军营里,被我发现了……”秦凛答道,“将军,这红狐…怎么处置…”

    那红狐呜咽,望着秦凛却是一阵又一阵的心悸和痛苦。

    “不能杀!”熹扶岁从外面冲进来,她很少如此失态,容战见她这样的慌乱,竟一下子心中多了些疑云。

    “姑娘,为何不能杀。”容战低低沉沉的嗓音传来,却像一个危险的警告。

    秦凛将帐子里的将士都清了出去。

    熹扶岁稳了稳气息,不慌不忙的道来,“你们口中的范夫人……不是她杀的,”她看着容战,眼中满是坚定。

    容战不疑有他,却是咄咄而言,“扶岁,你不知前因。”

    范子良作为右相的门客,夫妻二人具亡,这便是给右相的下马威。

    此时的动向容战大可以不管这案子,可最怕范子良的案子是太子一手操控。

    右相是一个活靶子,一个引着他们的活靶子,也是他们可以从中下手的棋子,可若是这枚棋子身上出现了范子良这样的裂缝,那便不能不当心了。

    他不是打不起,而是现在不能打。

    不可以打。

    他需要等太子先做动向,所以范子良这件事,虽说案子不大却关系甚大,到时太子反咬,谁也都脱不开身。

    这一句话无疑是一盆冷水,熹扶岁坦然道,“将军,范夫人的心,是右相做的。”

    在场的人具是一惊。

    “姑娘,话可要过了心再说。”秦凛纵是恨右相,此刻却也是提醒熹扶岁,他不知她为何如此断定。

    熹扶岁没有理他,却转身看着地上的妖狐,“你若是自己不说清楚,我也救不了你。”

    那妖狐霎时间化作人形。

    容战和秦凛具是一惊。

    “唤雨?!”秦凛哑然。

    唤雨向他走去,轻轻抚上了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