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章 又得疑题

彦不留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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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一直带着小莫从灵州万夫山走到了青州境内,这是方濯想不到的。

    可方濯从未出过灵州,就算在灵州境内,也只去过离万夫山最近的贺县。

    而今来到这青州临安县境内,真是个十足的外乡人了。

    “小濯姑娘——”荷宽在屋外敲门。

    昨日方濯苏醒后已经是夜里了,但荷宽总是放心不下,几次来表示关怀。

    小莫觉得此人有异心,但见他没有恶意,也没多想,还是给荷宽开了门。

    荷宽端着两碗面条进来,将面条放在桌上,关切的问上一句:“今天如何了?”

    方濯已经能下地自由活动了,昨日就是太过疲累,一时支撑不住倒地的。

    “嗯...挺好吃...”不过她坐在桌边,整个人都恍惚着。

    不为别的,只因她在睁眼望向小莫那一瞬间,惊觉的发现:

    她的异瞳也消失了...

    荷宽问牛被回了马,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知的是,方濯此刻满心愁云。

    放下面,荷宽似乎并未打算离去。

    听方濯说她来自灵州,他心里也兜着一包疑问,想要证实一下。

    荷宽拉了张凳子坐下,小莫悄声在旁边观察着。

    “那个...小濯姑娘...”荷宽有些吞吐,“请问你是灵州哪儿的啊?”

    “嗯...”

    方濯还在走神,小莫举起指头戳了戳她。

    “嗯?什么?”

    “请问是灵州哪里人士?”

    “贺县万夫山。”

    “万夫山...”荷宽在脑海里回忆万夫山的位置。

    好像这万夫山离自家甚远,并且方濯看起来也不像什么高人能手,身边还带着一个孩童,这两人应是和自己家人无关...荷宽琢磨出结果,放下心来。

    “可是有万夫山的什么消息流传了?”

    方濯回神后脑子立刻上线,见荷宽沉思,心觉若村里有人逃散,说不定消息四处传播,流到了这青州也未可知。

    “倒是不曾听过万夫山流言...”荷宽挠了挠头,嘿嘿笑道,“我也是灵州人,以为能遇个乡亲,所以问问你是哪儿人,你这样问,是灵州发生了什么吗?”

    “呃...”方濯在判断,她审视着荷宽,没了异瞳,不能一眼看穿本体,眼前人是人是妖已不能明确,可这才见面,也不知是好是坏,“没...没什么...就是我和弟弟离家出走罢了...”

    “离家出走?!”荷宽有些莫名的惊喜,“你...你家人是要抓你回去?”

    “对...对对...”方濯端起桌上茶杯,认可他的话,这时候对方说什么都是对的。

    荷宽夸张地深吸一口气,举手拍在方濯肩上,震得她杯中茶水一荡。

    “你放心!小濯姑娘!我会帮助你的!”

    “谢谢...谢谢...”

    方濯点头如捣蒜,荷宽一脸正气,小莫在一旁自觉的吃着荷宽送来的午餐。

    虽然知道这荷宽似乎没有敌意,小莫却总觉这荷宽身上,萦绕着一股熟悉的气息...

    ......

    这家旅舍的生意并不是很好,可能与其位置有关。

    这里处于青州临安县至万州的岔路口上,而这条大道一般都是官家或商人运货为主。

    而官家自有专营驿站能食宿换马,而商人大多都锦衣华食,更愿意直接进城去些高档酒楼。

    所以这简朴又无其亮点的小旅舍,来往行人大多不以为意。

    不过据方濯观察,这生意不景气,说不定更可能与姜老板总爱提前讨要房费有关。

    “方小姐呀!作日房钱三十文,晨间两个鲜肉大包、两碗菜粥四文,午间两碗本人亲自下厨做的臊子面二十文,晚间小宽请的客,就不算了,所以...一共七十六文!”

    姜老板举着他那巴掌大的小算盘,手指灵活娴熟,拨得算珠噼啪作响。

    简单给方濯理一嘴账,姜老板便摊开手朝方濯伸去。

    “奥...”方濯正在钱袋子里掏着钱,突然反应过来,“不对...怎么多了二十几文?”

    姜老板放下手中算盘,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掰着指头对方濯道:“还有我的看诊费、汤药费、水费、照顾费、柴火费、我儿子的跑腿费...”

    “奥奥奥!”方濯点点头,开始数铜板准备给姜老板了,不过一时又好奇道,“您儿子的跑腿费?”

    这时,店里的小厮端着早食进了方濯房间,姜老板冲他点点头。

    “这是我儿子。”姜老板指了指小厮,笑得那鱼尾纹一颤一颤。

    “爹,我继续做事去啦。”小厮也笑眯眯地放下晨食,不过他还惦记着灶火,说完便跑去接着做事了。

    “奥!”方濯解除了好奇,将手中一把铜板给到姜老板。

    老板捧着铜板,笑嘻嘻地揣好他那脱了漆的小算盘走了。

    “姐姐,我们什么时...时候走啊?”小莫坐在床边,无聊的踢着床板。

    “等荷小哥回来吧,他说他虽然不知三界盟会,但他大哥见多识广,说不定可能知道。”

    “好吧...”

    话题收了起来,不过方濯的目光还落在小莫身上,时间一长,看得小莫有些不自在。

    “干嘛一直...一直盯着我...”

    “那个...”

    方濯端了两杯茶水,小碎步过去床边坐下,递给小莫一杯,偏头望着他:“虽然这么问有些唐突...但我却是很好奇...”

    “好奇什...什么?与我有关?”小莫上身向一侧仰去。

    方濯将小莫又拉了过来,捏了捏他的脸:“你今年多大啊?”

    这疑问,在方濯心里盘绕好几天了。

    小莫在言行举止之中,时常显露出与其外表不相符的沉稳。

    方濯也思考过,是不是经历了太多苦难,导致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懂事的性子。

    但带着这样的想法几经观察,更觉小莫不止是单纯的沉稳...更像是超龄的成熟...

    “我?”小莫指了指自己,“作人界的年岁算...我应是十七了。”

    “十七?!”方濯差点把茶泼到自己身上。

    若不是清楚知道这前后的来龙去脉,方濯怎么也不肯相信眼前的十岁模样的小童,骨子里竟能是个十七岁的少年。

    小莫点头,方濯则不可思议的摇摇头。

    “但是...”方濯又疑惑了,“障眼法应是能随着生灵的年龄来幻形...”

    “师父怎么就...将你特定化为一个十岁小童?”她两条眉毛拧在一起,“这也不能节省法力啊...特定化形,应该更消耗法力才对...”

    小莫不懂法术,只能静静的看着方濯头脑风暴。

    师父...是有什么事情没告诉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