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章 符咒

彦不留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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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方面摸不着这句话的意思,脸上充满了疑惑。

    季未明低眉一笑,又抬起头来,双眼明亮:

    “我曾在府门前见过你,门童也说你等了很久。

    许多来请我帮忙的人都和你一样,不敢直言只怕我拒绝。

    但我与他人不同,你若有事不妨告诉我,季某人定是尽力相助的。”

    经由这简短的介绍,方濯才明了这季老爷许是将自己当成上门求助的了。

    “这个...我们当日只是路过坐了一会儿...看来打扰到您了,在此赔罪了!”

    方濯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现在她搪塞起别人来,可是一本正经且流畅。

    见方濯如此答复,季未明竟有些失落之态:

    “那是我多虑了,还以为姑娘是有所烦恼,想找季某出面帮忙...”

    “没有没有,多谢您的好意了。”方濯摆摆手。

    季未明微微颔首,带着一抹失望的神色上楼去了。

    方濯在原地,觉得有些晃神,这季老爷突然的搭讪,竟是问自己是否有所烦扰。

    莫非他知道自己会遇见什么麻烦事?比如鸢儿姑娘...

    方濯大步一跨,就跑上楼梯,却正好在二楼口与店家撞个满怀。

    “哎呀!你这小姑娘急什么!”店家被撞得一踉跄,手中托盘被打翻,不由得恼怒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抱歉掌柜的!”方濯也从地上爬起来,连忙替店家捡起托盘,并将人扶起来。

    “火急火燎的不知道想干点什么!你是不是我家房客啊!”

    “我朋友住着儿的,那间那间,方才我们还来向您打听了消息的。”方濯指了指楼上魏攸的房间。

    店家掸掸自己的衣摆,似乎是回忆起来了方濯等人,不耐烦地对她道:

    “去去去!一天天的不长眼...”

    “对不起对不起...”

    方濯连连赔罪,目送店家下了楼,但她没注意到季老爷进了哪阁雅间,只好又上一层去找魏攸。

    溅落进走道的雨水,打湿了半截地板。

    她站在里侧,轻轻叩响了魏攸的房门。

    魏攸打开一道小缝,只露出半张脸来,虽然见到的是方濯,却没有直接迎人进来,而是启唇问道:

    “你不是说在楼下等吗?”

    “是是是,但刚刚那个季府老爷来找我搭话了。”方濯搓了搓手,向魏攸回复道。

    虽是春夏时节,但在风雨交加的天气下,方濯一件素衣还是略显单薄。

    魏攸捕捉道方濯暖手动作,沉思片刻后还是让她进了屋。

    “季府怎么了?”魏攸简短询问,随后走回桌前坐下。

    只见桌上铺散着一层层的空白符纸,魏攸手执毛笔,正沾墨在宣纸上涂画着类似咒语的东西。

    方濯楞住,她从未见过这么多符纸。

    虽有的符一眼就看出是被人揉攥后又悉心抹平的,但魏攸坐拥着么大把的符纸,已算得上是灵者之中的富贵人家了。

    这惹得方濯分外羡慕。

    不过除了这大笔‘身家’外,方濯更惊讶的是——

    “你还会画符?”

    如此年轻的符语师,方濯从未听闻过,就连师父方栖山都是只会作一些简单的符咒。

    魏攸拿起那一页宣纸,端看一番却将它揉了丢在角。

    方濯低头看向桌边,竟发现已经是呈堆积状了。

    “我在学。”魏攸不明显地呼出一口气,又拿起张新的宣纸提笔作画。

    原来是在学画符咒...

    方濯差点又要感叹,以为魏攸还会抖露出隐藏技艺。

    只是在这灵相竹稀缺的时代,原材料的缺失,导致符语师前路受阻,出现了后继无人情况。

    若有魏攸这样的人学习作符,兴许有些符就不会失传了...

    想得太遥远,方濯摇摇头,将思绪拉扯回来,坐下来说到正题上去:

    “那个季老爷方才来问我需不需要帮助——”

    见魏攸低头专注画着,方濯不想手太空闲主动研起了墨:“我觉得很可疑!”

    “季未明。”魏攸略作停顿,看了看自己作下的几笔,又继续画,“我打听过他。”

    “你打听过?”方濯惊讶,魏攸早就疑心此人了?

    “从季府离开后,他找人跟了我们一段路。”

    “什么?!”

    “你知我看见了什么?”

    方濯实在是惊讶得不行,自己怎能对这潜在的危险如此迟钝。

    她想知道后续,便急切地开口询问:“看见什么?”

    魏攸提着笔,正视着方濯:

    “那人在你推车里放了一锭银子便走了。”

    “......”方濯仿佛听了个冷笑话,手中研墨动作停住,表情瞬间凝固起来。

    “随后我向人打听,皆说他是个善人,凡是有苦有难者,不由自说他都会帮忙。”

    魏攸说罢,继续作符,而方濯又接着研磨起砚台来。

    “我就这么像需要帮助的吗?”方濯回忆起初到临安时,被误认作乞儿的事情,不由得有些惆怅。

    “你会画符吗?”魏攸向方濯问道。

    方濯回过神来:“嗯?会...会一点点,师父曾教过辟邪符的画法。”

    “其他呢?”

    “不会,只教过这一种。”

    魏攸将宣纸倒过来,正对着方濯。

    “辟邪符可是这样?”

    方濯难得见魏攸这副虚心求教的模样,仔细端看起来。

    不过,她眼角抽搐,魏攸的错处还真不是一两处。

    在魏攸的要求下,方濯一一指出了错误,这最基础的辟邪符就完成了。

    说是基础,其实是无用,世间本无能趋避妖邪的符咒,这辟邪符在平凡人口中也称平安符。

    用的是求以心安,没有什么法术效力。

    要想作出能辅助法力的符纸,那作画人需要懂得的秘咒辛语不是常人能消化下的。

    只是方濯从未想过走上符语师的道路,所以对这符纸也不甚了解。

    这一点相信大多修习法术之人都相同,符语师是与灵者相反的另一条道路。

    “不过我从不相信会有这样多管闲事的善人。”

    魏攸冷不丁的一句,又引回了季未明身上。

    “疑心他是对的。”

    她细细了琢磨这话,也认同地点头:

    “而且楚奶奶还说过,这季未明似在追求鸢儿姑娘。”

    ......

    暴雨在傍晚时分停歇,这样不过夜的暴雨在雨季还是少见。

    徐觅与荷宽在各街坊点起第一盏灯笼时,裹着一身湿衣回来了。

    而方濯早拽着魏攸从楼上下来等候二人。

    见人回来,方濯即刻接过雨伞询问:

    “如何了?”

    徐觅难掩面上悲愤,怕自己情绪冲撞了方濯,沉默不语。

    荷宽抚着徐觅肩膀,胸中失落也快溢出,他对方濯回复道:

    “大嫂说...她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