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凶险

文心z.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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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凉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意味深长,可是却一言未发。

    温熙看得很透彻,可也不尽然。

    他来兰堇市执行任务——只能用凶险二字来形容

    最后成功与否,司平都不会让他回到军中扶摇直上,荣升少将之职。

    自己在政界树敌也不少,行事一向手段直接,不给对方留有余地。

    他有意培养温熙的政治敏感性,对于一些事该知道得都会让他知道,不会对他隐瞒。

    这个比他小三岁的弟弟,他一向是能护则护的。

    可有些事都要靠他自己去悟,能悟到多少就是多少。

    温凉继续低下头去处理文件,赶人之意已经非常明显了。

    “大哥,你楼下......”

    温熙以为他猜得差不多了,欲言又止地想问另一件事。

    温熙对气息有超高的警觉性,他能感觉出楼下有人,而且还是位女性,但他不好直接问出口,只能这样半遮半掩地试探着。

    温凉没有理他,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桌上的文件,头也不抬一下,仿佛不管温熙正如何胡乱猜测着,他都不打算做任何解释。

    温熙惊讶让万年铁树开花的人到底是谁,可看温凉这副摸样,也知道套不出什么话来。

    温凉的终生大事可是一家人关注的重点。

    不过没有确切的消息,他也不敢直接和家里说。

    他就算再怕母亲的紧箍咒,偶尔回家几次,也还能抵挡得住,但对于大哥温凉神不知鬼不觉的算计,那可真是防不胜防。

    温熙也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便又一次隐匿在黑暗中,悄然离去,一如来时那样。

    在他离开后,温凉朝窗口方向看了一眼,眼神如墨般深邃,然后又低下头去处理文件。

    当温熙回到李奶奶家时,唐将正坐在屋里等他,看情况等得时间也不短了。

    “你去哪了?不知道这次任务艰险吗?我看最后出了问题,你到时候怎么办?”

    唐将又是劈头盖脸一顿骂,虽然声音已经控制得极小了,但唾沫星子还是直往温熙脸上飞。

    温熙往后退了退,企图和唐将拉开点距离,他明智地直接开口问唐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唐将燃烧的怒火像被按了暂停键,他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

    “上面收到新消息:有人将从边境一线贩运一批毒品经遮放到兰堇市,但我在兰堇市的任何地方都查不到这批毒品的踪迹。”

    温凉皱了皱眉头,暗道:现在大哥温凉可已经到兰堇市了。毒贩都已经如此猖狂了吗?

    唐将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兰堇市负责缉毒的刑警管理支队也获悉了这件事,他们正在明面上的探查,不过这样正好能为我们暗中调查做掩护。”

    温熙没有说话,但脑海中思虑着这件事,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

    唐将看温熙在自己说这么重要的事情的情况下,依旧神游天外,他就又气就不打一出来。

    唐将把他拉了出去,直接出声道:“我看薛伟的女儿对你喜欢的紧,你倒是爱理不理的,我警告你必须按计划开始行动了,我从薛伟的日用品店下手,你利用他女儿接近薛伟,我们两面夹击,争取拿下兰堇市这个毒贩。”

    温熙浮现出一丝不耐的神色,但下一刻却收敛得干干净净,挣开唐将抓着他的手,难得神色认真地看着唐将说道。

    “糖浆,我清楚这次任务的艰难,你注意安全!我会尽快接触到他。”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

    “你多注意完美日化公司的订货来源,我不相信这里没有问题。”

    “你先回吧,兰堇市的钉子可不少,以后见面换个地方,这太明显!”

    温熙穿着浅蓝细格的衬衣,手腕处松松挽起。

    今晚为了爬楼特意穿了一条紧身裤,两手插在裤兜里,简洁但不失风度,又有几分说不出的性感。

    他朝唐将摆了摆手,然后大步走进了屋里。

    第二天,曾如许很早就从床上醒来,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丝毫未动。

    她没有睡多长时间,只是快天亮时,简单地在床上闭目养了养神。

    自从出来曾诺那件事,她对人的信任几乎降至零点,除了安玦,她在任何事上都保持了一定的警惕性。

    兰堇市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虽然从外面看上去繁花似锦,但踩上去却处处是陷阱。

    温凉这一次虽然打着让言许见她父亲的名义,但恐怕也不值得他亲自来一趟,究竟是什么用意,该清楚的人心里都放着块明镜。

    曾如许昨晚已经和安玦通过电话,他不放心自己的安全,最终决定亲自过来一趟。

    片刻后,曾如许清脆的声音在室内响起,像鼓点似的敲在温凉的心上。

    “温先生,早上好!”

    大清早曾如许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领域。

    一身干净整齐的装扮,透亮乌黑的柔顺长发随意地低扎在脑后,有几缕发丝调皮地跑在外面。

    她眉目清冷地看着他,简洁中还附带着不属于她年纪的理性,主动出声问候,让他心头稍稍悸动。

    对于他而言,数十年独居的习惯被人悄然打破了,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把心头的攒动归结于与人共处的不习惯,强制地按耐下这种陌生的情绪。

    曾如许大大方方地任由温凉打量着她。

    眼前的人就算要动心思,别人也猜不出来,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坦然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