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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二战前期，德意志‘铁骑’横扫欧陆，主力既不是‘虎式’更不是‘虎王’，甚至不是‘三号’‘四号’坦克。
德国装甲师装备不少战前制造的‘一号’‘二号’小豆丁。就是些连炮都没有，只装备机枪的垃圾玩意。
这也是为什么隆美尔进攻法国时，碰到英国佬不咋地的‘玛蒂尔达’坦克就啃不动，非得把‘88毫米防空炮’拖上去的原因。
伊兰指挥的‘潘哈德’可比‘一号’‘二号’凶猛多了。它炮更很，速度更快，战场机动性完爆兄弟会的武装皮卡。
把重机枪装到皮卡上已经是兄弟会想象力的极限。毕竟不是谁都跟周大爷似的，异想天开从遥远的北非空运一辆带火炮的战车过来。
前往兄弟会据点的途中，周青峰驾驶的货车开过平坦的荒野。一辆着火的皮卡倒在路边，车身满是弹痕。
一名兄弟会成员趴在地上，血液浸染地面的尘土。周青峰停车进行搜检，发现其尚未死亡，还留有一口气。
从急救包里取出强心针，周青峰帮对方扎了一针。趁着对方心脏再次扑通跳动，他摘下其无线电耳机戴在头上。
伤员被强心针回光返照，见到周青峰便拼命来抢耳机，或者破坏无线电。但他被周青峰跪住脖子，很快力竭陷入昏迷。
昏迷无所谓，心跳还在就好。
无线电里是嘈杂的呼叫，可以听到有一名自称‘杰弗里’的兄弟会分队长在下达命令。
此人开始要求据点成员立刻返回，抗击外敌。但他很快表示敌人炮火过于猛烈，据点难以坚守，为避免不必要的牺牲，据点人员立刻撤退。
周青峰还想知道兄弟会成员要撤到哪里去，人数还有多少。
但濒死的伤员本就剩一口气，注射强心针后没有得到应有的急救，反而加快失血，很快就彻底挂了。
哈登曾经提供过兄弟会在华雷斯据点位置，包括内部警卫和结构图。但两人的关系过于复杂，周青峰没法完全相信对方。
现在看来，哈登在兄弟会的情报上没说谎。
时间已经到了深夜两点，货车继续向前开，抵达据点附近。
头顶能听到直升机的旋翼声，周青峰开始以为是威尔。重新在无线电中取得联系后，威尔表示另有两三架直升机在附近活动，正在接走未知势力的人员。
“我开车灯指引，你降落吧。”周青峰选了个稍微远离敌人据地的平坦地面，要求在空中盘旋的‘贝尔-412’降落。
直升机落地后，货车里的钱箱就交给威尔去搬。周青峰带着武器徒步向黑夜中遭受炮击的兄弟会据点前进，并跟伊兰联系上。
重新补充的‘潘哈德’再次打空了炮弹，连机枪子弹都耗尽。炮管在夜视仪里显得通红透亮，极为显眼。
托哈登提供的详细资料，伊兰车组在夜里打的极其刁钻。‘潘哈德’隔着六七百米的距离准确炮击对手的据点建筑。
兄弟会在这个距离只能干瞪眼。火箭筒的有效射程不够，根本够不着。重机枪倒是够得着，但单兵夜视仪看不到那么远。
反而是‘潘哈德’虽然落后，但它的红外夜视仪功率够大，专门为野外对抗而设计，爆扁对手，毫无压力。
在周青峰的夜视仪里只能看到据点方向亮着火光，图像过于模糊。他走近‘潘哈德’旁边，命令道：“伊兰，带你的人跟威尔汇合，搭乘直升机撤出战斗。”
伊兰没说什么，应了声就指挥‘潘哈德’离开。周青峰则继续向前，走进被十几发炮弹和两三千发子弹扫射过的兄弟会据点。
据点是个独立庄园，但不是种菜种地的那种。它对外注册是个安保训练营地，专门培养私人武装人员。
庄园内主要设施是训练场，包括外围几座用木材建造的哨塔。
哨塔十多米高，配有高倍望远镜监控周边。但现在哨塔的木板上布满弹坑，有一座甚至垮塌了。
哨塔外围是铁丝网构成的简易围墙，看着像监狱似的。围墙塌了好一大段，看地面的车辙印迹，应该是内部人员撤离后，被‘潘哈德’撞击过。
周青峰生怕碰到地雷之类的缺德玩意。他端着枪，小心翼翼地沿着车辙印走进庄园内。仔细打量这座陌生的地方。
庄园内有四百米的跑道，还有障碍训练场。低桩网坑，高低跳台，攀爬木墙，独木桥，深坑，轮胎跳桩，乱七八糟的训练设施倒是挺全。
庄园内有十几栋平房，包括仓库，宿舍，食堂，车库，室内靶场，办公室之类的。挨炮的重点是宿舍和办公地点。
伊兰的炮长打得挺准，基本上一炮打垮一间屋子。
鉴于完全没有对抗手段，此地的人员无法坚守，被逼得仓皇逃跑。
周青峰走进一座帐篷类的屋子内，发现桌上还有值班人员吃的面包牛奶。
摸一摸，尚温。
办公室里的文件凌乱，私人物品都没能带走，但电脑被破坏了。有价值的物品如果带不走就基本被毁。
有些地方特意布置了诡雷。比如放置服务器的房间门口挂了颗拉环的手雷，贸然闯进去肯定会被炸死。
在卡恩留下的文字记录中，高曼曾经给他一份奇特的东西。他将其保存在秘密实验室的液氮冷冻罐里。
周青峰一路追踪，找到这座兄弟会在墨西哥的庄园。当他在庄园的训练场走动，内心有种按捺不住的紧张和悸动。
这感觉似曾相识，和在巴尔的摩的黑帮老巢见到玛莎的雕像一样，甚至更加强烈。这似乎是穿越者和物品间的无形联系。
顺着这种感觉，周青峰在庄园的车库找到一个地下入口。入口没有任何标识，就是个简单的斜坡，可以把货车开进去。
斜坡下也不像个秘密实验室，反而是......怎么看怎么像个无证的乡镇小化工厂。
入口有专门的穿衣机和监控探头，进出还要换衣服。里头设备看着挺齐全，就是叫人看不太懂。
不过大大的反应釜旁边堆着生产的原材料，包装袋上的文字还是很清楚的——麻黄碱。
“产地居然是越南，还有菲律宾。”
周青峰瞧着包装袋愣了好久。
“这哪里是什么训练庄园，分明就是个制毒窝点嘛。兄弟会也不是什么好鸟，竟然靠这个发财。”
在地下工厂转一圈，在个类似质检车间的屋子里，周青峰见到了卡恩描述的‘液氮冷藏罐’。
这是个半固定的罐子，约莫半人高，外面是厚厚的保温层。由于液氮性质非常稳定，估计是专门用来些保存些实验药剂之类的玩意。
罐体外带着丝丝凉气，打开盖更是一股白雾飘出。
当周青峰靠近，心悸感更强。他考虑要如何将罐子里的东西弄出来，脑海中却突然响起嘈杂的声音。
第一个声音很熟悉，是玛莎。她仿佛深夜惊醒，猛然从床上坐起，思索中下意识的询问一句：“维克多？”
周青峰没理这声询问。
另一个壮年男人的声音粗暴隔空传来，大声喝问道：“小子，你是谁？不要去动那个玩意。”
紧跟着又是个老妇的声音响起，惊慌地喊道：“玛莎，你个婊子不是说这该死的玩意已经被销毁了吗？它怎么还存在？”
“我不知道。”玛莎的声音也变得冷冽，但她马上压低语调，转而隔空跟周青峰沟通道：“维克多，别碰那东西。它会毁了我们这个世界的。”
又一个阴柔的男声随之响起，犹如毒蛇般嘶嘶低语道：“年轻人，你叫维克多？拜托你听一下我们的建议。否则你会成为我们所有被选者的敌人。”
对脑海中隔空出现的杂音，周青峰始终不做任何回应。他越贴近冷藏罐，心底越有个意识在向他呼喊，提醒他去获得自己应有的权力。
甚至......不用周青峰过多地想办法，他只伸出手靠近冷藏罐。罐子里的物品无视空间阻隔，自己跑了出来。
那是一团不断闪动的光。
脑海中，粗暴的男人在抓狂地喊道：“不，不要修改时空规则。”
阴柔的声音也在叫骂，“见鬼，我们付出巨大代价建立的时空架构，又得从头来一次吗？”
“玛莎，这小子的力量是从你那里分离出来的，快制止他。”老妇也在叫喊，比其他人更加惶然。
“闭嘴！”玛莎高喝一声，让其他声音暂停。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和，对周青峰劝道：“维克多，我先为前一次的事向你道歉。我非常后悔。”
“后悔没用核弹杀死我？”周青峰总算嗤笑回应，“不打算跟我说说这是什么吗？”
玛莎似乎无可奈何，深呼吸后冷漠说道：“好吧，我可以给你揭开些普通被选者不知道的秘密。
我们被选者在时空冒险中往往会掌握某些时空规则。比如你之前碰到的‘圆盘’就是其中一种。
每条时空规则都很平等，但有些规则更加平等。如果是普通的规则，我们不会阻止你掌控，但你手里那条不行。”
“为什么？”周青峰问道。
玛莎长叹了一声，没有轻易回答，似乎担心稍有不慎会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
倒是阴柔的声音插进来威慑道：“年轻人，掌握那条规则并不好让你变强，只会给你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况且它只是掌握规则的权限而已，距离成为规则还尚远，并不会给你带来好处。但你把它销毁，我们现在就可以给你补偿。”
周青峰则再次反问，“你们四人都掌握时空规则吗？这似乎成了某种不可逾越的顶级权力。我想问一句，你们中有中国人吗？”
“没有。”粗暴的声音甚至发出一阵嗤笑。
周青峰也笑了起来，握住了手中那团光，乐道：“现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