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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头紧张摇晃着石善祥的胳膊。
见他没什么反应，石昊转头求助的目光看向秋飞白，秋飞白道：“没事，你爹就是急火攻心，过一会儿就好了。”
石昊无奈皱眉。
大哥真的走了吗？
昨晚石轩关上大门，不让他们进门的那一刻，在他心里，石轩已经不是自己哥哥了。
以后他要照顾好爹，找到娘，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这边安排妥当，秋飞白起身出门，叶天叮嘱石昊几句，也跟着出医馆大门。
街道上，行人慌慌张张。
不少人抱着包裹，拖家带口在城中奔跑，地上的积雪被踩成泥浆，叶天踮着脚小心避开。
身后的秋飞白低声道：“听说萧城主连夜逃走了，说是珠宝古董都拉走了十几车，萧城主怕是不敢回来了。”
“只是他一走，这四方城少了主心骨，原本城中准备等几天的富户，今天一早都下定决心要走，他们一走，这四方城又需要十年恢复生机。”
叶天脚下一顿，回头看向秋飞白笑笑：“真没想到，秋兄这么关心百姓。”
“过奖了！”秋飞白含蓄笑笑，看向叶天道：“我药王谷也需要名声，主打的就是妙手回春，这几日，我药王谷弟子，也会分批前来四方城，给普通百姓治病。”
叶天点头。
前世今生都是一样的，什么公益组织，什么国企单位，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第一时间捐钱献爱心。
毕竟，得民心者得天下。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让他们留在四方城。”叶天突然开口。
秋飞白不明白叶天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愣了片刻。
叶天道：“你想想啊，你药王谷弟子学习医术，只能在药王谷，地方封闭不说，也很少接近外人，四方城就不一样了，这环境，人心险恶，对弟子来说是磨炼，最重要的是，这里稀奇古怪的病人更多，更适合让弟子练手。”
“当个实习医院，我看挺好的。”
实习医院？
秋飞白眼睛微眯，叶天这话，似乎很有道理啊。
“还有啊，你们想要名誉，名扬天下，四方城不是最好的地方吗？他们没钱看病，你免费看病，还能提升弟子技能，不是一举两得吗？”
“城主都跑了，你现在来救百姓于水火，谁不称赞药王谷大义，最重要的是，以后四方城药王谷名扬天下，所有人都来四方城寻医问药，这座城池到时候叫什么名字，还不一定呢。”
叶天对着秋飞白挤眉弄眼。
这饼画的很大，秋飞白差点被噎死。
他反应过来，面无表情看向叶天道：“你是怕过段时间，我带小江离开呗？”
“怪不得小江说话越来越好听，原来是跟你学的。”
秋飞白摇头，不搭理叶天自己往前走。
其实叶天说的，他蠢蠢欲动，不是没这个打算。
医师需要的就是不断积累经验，前人再多的手稿笔记，不如来一次亲身体验。
实习医院。
这个词很新鲜。
“这几天城中不太平，叶兄不如你带孩子们去我那儿住一段时间？”秋飞白盛情邀约。
想起秋飞白的豪华庭院，叶天犹豫了。
秋飞白笑道：“这样也方便我教导小江，现在一天不见小江，我都不习惯，没有孩子叽叽喳喳，总感觉身边冷冷清清。”
“叶天哥！”
秋飞白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陶灵儿的声音。
叶天转头，见陶灵儿撑着一把青色的有油纸伞，一手挎着小竹篮站在不远处。
她长发编在胸前，发尾沾着星星点点的白色雪花，亭亭玉立站在原地，一张娇艳的小脸埋藏在雪白的皮毛之下，见叶天看过来，陶灵儿水汪汪的大眼睛弯弯，然后踩着绣花鞋，朝叶天走来：“刚去火锅店没见到你，店里的伙计说你来医馆了。”
陶灵儿走近。
秋飞白笑笑，看了叶天一眼：“看来关心你的人，不止愚兄一人啊！”
说完，秋飞白笑着摇头，自己先走了。
陶灵儿的目光重新落在叶天脸上，她一开口，面前就有一层水雾，朦朦胧胧的感觉，让人看不真切。
“我爹说城中不安全，让你带着三个孩子先去我家住下。”
叶天皱眉思索。
刚想说话，大街上就有人道：“城门不让打开。”
“现在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都堆在门口，城门口的府兵都快坚持不住了，城主都逃了，这个时候不走，我们留下来等死吗？”
“走，我们都去看看。”
原本就没几人的街道，人群一哄而散。
叶天和陶灵儿尴尬站在路中间。
额……
气氛微妙，陶灵儿踮着脚尖，举着手中的油纸伞，伞身倾斜将叶天整个人遮住。
原本想拒绝的话，叶天也没好说出口，毕竟两辈子加起来，也从没有一个女生对自己这么好过。
“要不我们也去看看？”
叶天开口。
陶灵儿红着脸点头。
两人一起走在街道上，叶天心不在焉，陶灵儿开口道：“我爹身体刚好一点，城主连夜走了，将四方城政务都扔给我爹，他已经两夜没有合眼了，这样熬下去，吃仙丹只怕也没用。”
“叶天哥，要不有时间你去家里劝劝我爹？”
“你的话，他还是听的。”
叶天点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已经走到街道尽头。
城门前。
此时已经围满了百姓，几乎都是拖家带口，还有不少人赶着牛车，驴车，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一个个面红脖子粗，朝着门口的府兵拥挤：“把门打开！”
“城主都跑了，你们想让我们留下来等死吗？”
“大周人马上就要杀过来了，赶紧逃命吧！”
“将城门打开，打开！”
人群声势浩大，平日里温驯守纪的百姓，面对生死被激发了愤怒，一个个不要命往前挤。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府兵，此时一个个变了脸色，惊慌朝着同伴道：“派人去请陶大人，告诉他，城门马上守不住了！”
“快去！”
叶天看着眼前快要失去控制的场面，他护着陶灵儿躲开人群。
陶灵儿紧张道：“大周人真会杀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