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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远远传來梆节响,已是三更时分,该说的都说了,众人也准备告辞,今天是徐子桢的好日子,虽然发生了点意外,但总算有惊无险。
徐子桢却忽然又叫住了他们,先來到耶律符身边,将一个信封交了给他。
耶律符打量了一眼,疑惑道:“这是……。”
徐子桢嘿嘿一笑:“回鹘哈密力王的兵力分布与城内概况图。”
耶律符一惊,随即喜道:“你从何而來。”
徐子桢道:“您忘了我还关着十几个活口,不从他们嘴里掏点什么出來那不亏大了。”
耶律符立即会意,跟着笑了起來,徐子桢随即又拿了个信封出來,耶律符奇道:“还有。”
徐子桢笑道:“这倒不是给您的,不过您回去后把这给我家卜大哥,等哈密力王灭了就让他跑一趟,虽说山高水远的,不过凭神机营的实力要灭个什么阿里王部那不是分分钟的事么。”
耶律符点点头将信收起,一抬头见徐子桢还笑眯眯地看着他,转念间顿时会意,失笑道:“到时老夫自然也会派人去助一臂之力,你放心便是。”
徐子桢一拍巴掌:“符叔上道,那我就先谢了哈。”
朵琪卓玛在旁听得清楚,赶紧上來行礼感谢道:“谢谢叔叔,谢谢耶律将军,到时还请告知我父王,不能让您西辽大军如此劳顿。”
耶律符微笑摆手:“都是自己人,无须客气,反正我派去帮手的也是回鹘降兵,折伤些也无妨,正好去其糟粕,权当练兵。”
松仁满眼感激,他知道西辽现在事多,能在百忙中抽空出來去帮吐蕃王灭叛乱,还是看在了徐子桢的面子上,他这当国师的也不能不知好歹,须得先许些报酬才是真的,于是赶紧过去道:“耶律将军,还请借一步说话。”
耶律符和松仁告辞而去,朵琪卓玛则留在了府里,徐子桢接着又将一封信交给了牟先亭,牟先亭奇道:“我也有。”
徐子桢道:“瞧您这记性,粘沒喝的大军不是还在跟咱们的小种相公对峙着么。这就是他们的军备军需等资料,您拿着沒坏处。”
牟先亭恍然,赶紧收好,这可都是机密情报,有了这东西就能事先做好防备,不管夏与金打不打得起來,防一脚总是有用的。
段家兄妹沒什么交代的,又和徐子桢闲聊了几句就告辞了,临走时段琰还频频回顾看着高璞君和温娴,眼里满满的都是羡慕,段琛看在眼里,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家这小妹看來早晚都得沦陷,差不多也该准备嫁妆了。
徐子桢将众人送离,忽然想起了赵构來,刚才回來就沒见他,照理说他也会留在这里等自己才是,怎么先走了。高璞君见他东张西望,象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康王殿下有急事先走了,临行前要我转告你,天下会中有变,改日知会你。”
“有变。什么意思。”徐子桢一惊,水琉璃已经外出了不少日子,难道和这事有关。
高璞君道:“应当不是什么大事,你放心便是了,康王也沒多说,等你这边处理停当再去问他就是了。”
徐子桢只得按捺下來,急也急不出,事得一件件做,先把梁师成那老王八蛋解决才是头等大事。
所有人该走的都走了,扈三娘大野等人也各自回屋去休息,厅里只剩下了徐子桢和高璞君温娴还有寇巧衣,另外还有个苏三在吃着东西,打了一场架她实在饿坏了。
徐子桢忽然有点尴尬了,今天娶三个老婆,可洞房跟谁却成了个问題,就在这时寇巧衣忽然走到苏三身边,伸手挡住了他的碗:“苏三妹妹,这些都冷透了,跟我來,我去煮些热食给你吃。”
“好啊好啊,”苏三顿时丢下碗站起身來,跟着寇巧衣往后堂而去。
徐子桢心里暗暗感动,寇巧衣真是个乖巧的姑娘,不光看出了自己的为难,更是不露痕迹的把自己先择了出去,将洞房花烛夜留给了别人,也难怪招人疼。
可是眼下还有两个,多选題变成了双选題,总还是要选的,徐子桢正头疼间,却听高璞君掩口打了个哈欠道:“已是三更了么。难怪这么乏了,你们不睡我可先去睡了。”她说完再不看徐子桢一眼,转身翩然离去。
徐子桢简直想要冲过去抱住高璞君狠狠地亲上几口,这妞平时看着高傲冷淡,可沒想到却有这么体贴的一面,她是个传统的女子,自然也想有一个和平常人一样的洞房花烛夜,可是她却将这个唯一的机会留给了温娴,宁愿独自守着空房度过这个非凡的夜晚。
温娴也看出了高璞君的用意,又羞又喜之下低垂着螓首,手指绞着衣角,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很显然她对今天已是期待许久。
徐子桢吸了口气,过去轻轻拉起温娴的手,柔声道:“还真是挺晚了,要不咱们去休息吧。”
温娴轻若蚊鸣的发出个嗯字,乖巧顺从地被徐子桢拉着手回进后院,來到她的屋里。
屋里的红烛还燃着,窗上的大红喜字被映得闪着红光,温娴紧张得连头都不敢抬,要不是徐子桢牵着她的手,怕是她连路都不会走了。
徐子桢拉着她回到屋里,坐到桌边先倒了两杯合卺酒,他太了解温娴的性子了,平时清清冷冷从容淡定,可遇上洞房这种人生大事不知紧张成什么样子,既然寇巧衣高璞君都主动将这个美好的日子留给温娴,徐子桢自然就要给她一次完美的体验,首先就是让她不再那么紧张。
徐子桢望着眼前佳人娇颜如花,笑吟吟地举起了酒杯,忽然说道:“大小姐。难道长得大就是大小姐么。”
温娴一怔,顿时心中一暖,她仿佛回到了一年前的苏州城,徐子桢也是这样的嬉皮笑脸沒个正型,第一次见她时开口就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她的嘴边弯起了一抹笑意,终于抬起头來,轻轻地叫了一声:“你这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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