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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7不信
因为李轩说过,这棺床有怪气,男睡当官女睡如棺,李娇娇小的时候,回过一趟老家,当时是做寿,亲戚多,李昂也没当回事,掀开盖子,让李娇娇睡了个午觉,后来李轩发觉了,大发了一通脾气,白杨由此而生恼了,后来再没带李娇娇回去过。
而现在想来,李轩的话却是应验了,李娇娇只睡了一个多小时,二十多年后,居然就发了病。
李娇娇真的能发病,那么,男睡当官,是不是真的呢?李昂能爬到副厅,是不是真的跟李轩一直睡着棺床有关系呢?
最重要的是,象不象张五金所说的,棺床一毁,李昂的官帽就会落?
这些,李昂白杨就都不敢肯定了,所以这段时间,李昂白杨没听张五金的话,而是到处求医。
秋晨跟张五金笑:“他们开始其实不信的,这会儿反到有了几分信,舍不得毁了那张床了。”
“哼哼,随便他们。”张五金无所谓。
秋晨反而有所谓了,她对那神秘的棺床太好奇了,到是担心:“姐夫,娇娇的病,真的任何中西医都治不好吗,万一要是治好了呢。”
“治好了就治好了呗。”张五金不在乎。
“嗯。”秋晨不开心了,嘟着嘴巴:“姐夫说话,一点都不算数。”
张五金一看笑了:“可以挂油瓶了。”
“就挂,就挂。”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秋晨更把腰肢儿扭得象麻花:“等姐姐回来,我就挂油瓶给她看,然后说姐夫你欺负我。”
张五金给她气笑了,道:“行了,怕了你了。”
想了想,道:“李娇娇这病,是一种气,如果有特别好的中医,可能治得好,但现在,好的中医很少了,看吧,我估计李昂他们更信得过西医,西医是绝对治不好的,西医不懂气。”
“那到是。”秋晨点头:“李叔叔请了北京上海的大夫来会诊呢,都是专家,不过专家给出的意见,五花八门,甚至有专家说,娇娇就是累了,多睡几天,自然就好了。”
“哈哈。”张五金听了好笑,道:“看吧,看李昂到底怎么想吧。”
“娇娇是独生女,李叔他们也特别疼她,哪怕真会掉了官帽,为了娇娇的病,他们也会舍得的吧。”
“看吧。”张五金可不这么认为。
过了十来天,李昂找上了张五金,请他喝酒。
上来先敬三杯。
“第一杯,我替娇娇向你道歉,养不教,父之过,实在很抱歉。”
“第二杯,我替我夫人道歉,她态度不好,不过还请你看在一个母亲担心女儿的份上,原谅她。”
“第三不,我向你道歉,我那天的态度也不好,请你原谅。”
官员都有两张脸,一张脸苛,一张脸媚。
对下级或者百姓,他严苛起来,可以比铁更硬,比墨更黑,比冰更冷,而对上级或者他需要巴结讨好的人,他的媚,恰如男人胯下求欢的女人,千娇百媚。
现在的李昂,对着张五金,就是一脸的讨好,当然,官做到他这个级别,讨好人的本事,已经是炉火纯青了,看上去,到不是很恶心,而是一种热情,爽朗,真诚,让人有春风化雨的感觉,若是一般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三句两句,能感动得哭起来。
张五金当然不会,而且他可以肯定,李昂这么放低姿态对他,绝不仅仅是因为他能治病,估计李昂是打听过了,多少知道了他的一点背景。
张五金猜得没错,那天在病房,张五金牛逼哄哄,李昂就起了心,事后立刻让秘书去查。
一番打听,知道张五金是阳州驻京联络办的主任,科级,这个不放在李昂眼里,然后张五金背后的苏家,李求金瞒得紧,一般人打听不出来,李昂也就不知道。
但有一个消息,让李昂高度重视。
张五金进过中纪委。
进中纪委不是什么好事,关健是,堂堂中纪委,居然会来关注一个副科的小主任,这就好比,海里的鲸鱼,会去访问一只虾米一样,太不正常了。
然后,张五金还好端端的从中纪委出来了,且随后不久就从副科转为了正科。
小小副科受到中纪委款待然后吃饱喝足又出来了,然后还有奖,这说明什么?
李昂打听不到背后的真象,但张五金这个人却立刻在他眼里成倍成十倍的放大了。
这就是他来找张五金,并且把姿态放得如此之低的原因。
如果张五金真的只是什么民间高人,他绝不可能如此,最多也就是躬一躬腰,礼仪性的给个笑脸,那就了不得了,还替家人道歉,还连敬三杯,拉倒吧。
不过李昂即然放低姿态,张五金当然也不至于就不近人情,他跟李昂,本身又没仇,只是看不惯而已,他甚至不是看不惯李昂白杨,因为官员基本都是这样的。
他是看不惯李娇娇,讨厌这些腐女,或者说,觉得这样的女孩子这么乱玩,可惜了。
于是他也笑呵呵的,说了几句客气话。
然后李昂就说起了李娇娇的病,他猜测张五金有背景,但他这样的人,都是人精,不会直接问的,只会找借口贴上身来,水到渠成了,才会开口,而李娇娇的病,当然是最好的借口。
“小张,我托大叫你一声小张,你上次说,只要把那张床烧化了,然后撮点灰给娇娇喝下去,病就能好,是真是假?”
“这个不会假的。”张五金点头。
“这个太神奇了,里面有什么道理吗?”
张五金其实知道,李昂真正想问的,是棺床的另一个功能,男睡当官,毁棺则官落。
他一则想看看棺床,二则嘛,说句实话,他心里也不蛮信,即然李昂问,那就打消他这种心理。
“我以前拜过师,不过师父过世得早,我没学什么东西,只是听师父说过而已。”
张五金先把自己摘出来。
“我师父当时说过,说这个床让人生病,就是个气的问题,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就类似于中暑啊,障气啊之类。”
“哦。”李昂点头,他似懂非懂,不过这不妨碍他赞同:“这有道理,有道理。”
张五金也不管他真有道理还是假有道理,道:“娇娇这病,用地方话说,就是中了床气,所以,只要把床毁了,然后用床的木料冲水服下,也就解了,当然,这中间也比较玄,有些迷信的味道,不过我师父说过,这中间还真有点玄机,虽然搞不太懂,但有一个事实可以肯定,娇娇的病,只要这么一弄,一定会好。”
“那床不毁行不行?”李昂问,又笑着解释:“我父亲年级大了,比较固执,就怕他不同意。”
“床不毁不行。”张五金摇头:“不过你父亲可能反对是真的,因为这床还有个传说,说什么男睡当官什么的,挺有趣的。”
他说到这里不说了,李昂本意就是要问这个,立刻追着问:“小张你的意思是,这个是无忌之谈?”
“肯定啊。”张五金笑,见李昂仍有些半信半疑,他笑道:“李厅长,我只问你一个最简单的问题,如果睡这张能当官,做床的木匠,为什么不做张床自己睡,要给别人睡?”
“对啊。”李昂猛地一拍大腿:“小张你这话,还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了,行了,有这句话,我能说服我父亲了。”
张五金暗笑,不过其实他自己也是给这个想法打穿疑惑的,是啊,木匠为什么不做床给自己睡,就拿他来说,学了龙凤床,先给自己做龙凤床嘛,让别人龙精虎猛玩女人,为什么自己不玩?
棺床也一样,男睡当官,哪怕自己不睡,给儿孙睡也行啊,儿孙都当了官,还用得着做苦哈哈的木匠?
李昂给他说服了,不过仍有点担心,或者说,正要借机会,摸张五金的底,拉近跟他的关系,所以竭力请张五金跟他一起带李娇娇回老家。
“我们就这一个宝贝女儿,虽然平时娇纵了,但没办法,一辈子就是她了,所以,小张,真的要拜托你,帮我们去看着,没你坐镇,我们不放心啊。”
李昂说得诚恳,做官的人,都会演戏,那表情,绝对真诚动人。
而张五金本来也有这个意思,稍稍推拒一下,也就答应了。
秋晨一直盯着这事呢,知道张五金要跟去,立刻跳起来:“我也要去。”
这几天,秋晨天天回家,春城到阳州,本来也近,又有车,半个小时而已,张五金先还以为她恋家了呢,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她采访苛春桥的选题给拍死了,不允许报道,她生闷气呢,所以天天往家里跑。
张五金愿意跟李昂去看看,他对棺床感兴趣,但却怕秋晨缠,棺床肯定也是龙凤床的变式之一,总之一句话,就是线的变动,而形成的不同的功用,他可不想让龙凤床暴露出来,摇头:“你去做什么啊,以为是小孩子赶集,买个棒棒糖吃。”
秋晨一听不带她去,急了,跟张五金缠个不了,秋雨回来,她又缠秋雨,直接告状了:“姐,姐夫欺负我?”
“打你屁股了。”秋雨笑:“打得好,你肯定顽皮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