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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请问。”小混混满脸惶恐的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凌一诺淡淡的问道,努力让自己显得亲切一些。
“我、我叫赵小勇。”小混混神色一怔,他如实的回答道。
“名字不错,不过你可算不上勇敢啊。”她继续和颜悦色的笑了笑。
赵小勇的脸上闪过几分羞愧,不过他也没有向之前那么紧张害怕了。
凌一诺接着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顾舜安微微挑眉,他不悦的捏了捏凌一诺的掌心。他知道,凌一诺这样问,自然有她的打算。但是眼见她对别的男人这么关心,他还是忍不住心底泛酸。
凌一诺轻轻的用指腹在他的掌心摩挲了一阵,以示安慰。顾舜安的眉梢又动了几动,最终忍了下来。
“我十五了。”赵小勇如实答道。
凌一诺微微皱起了眉头,她轻叹一声道,“你年纪还这么小,何必跟着这些人不学好呢?你总不会想一辈子都只当一个小混混吧?”
赵小勇脸上的惭愧更多了几分。眼看顾舜安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凌一诺急忙收回话题,她直接问道,“你认识郑老太?”
赵小勇神色有些犹豫,他狐疑的看向凌一诺,“认、认识。姐姐你找她有什么事?”
“多嘴!”顾舜安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一旁的保镖猛然一扭他的胳膊。
“哎唷哎唷——”赵小勇疼的大叫起来。
“行了,他还只是个孩子,你放过他吧。”凌一诺轻轻的劝道。
她知道顾舜安是在帮她。他们两个,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自然能让赵小勇心甘情愿毫不隐瞒的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顾舜安不乐意的挥了挥手,保镖这才松开了他。赵小勇早已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过他感激的看向凌一诺。
“那你知道她这个人怎么样吗?”凌一诺微微皱起眉头。
“她就是一个捡垃圾的……”赵小勇恐惧的看了一眼面若冰霜的顾舜安,急忙答道,“她平常一个人生活,也不爱说话,整天就是捡了垃圾就去卖,不管跟谁的感情都不好,特别讨人嫌……”
“那她难道没有什么亲人吗?”她打断赵小勇的话,接着问道。
“听说她老伴儿几十年前就死了,我听人家说好像她还有个儿子,不过我也一直没见过。”赵小勇为难的说道。
顾舜安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赵小勇吓得急忙大叫,“我、我真的不知道!大、大哥你饶了我吧!”
“你别吓他。”凌一诺轻声道,顾舜安的脸色微微一缓。她接着问,“你仔细想想,她儿子去哪儿了,为什么不管她?难道这些年,他都没有回来过吗?”
赵小勇仔细的想了想,最终摇摇头道,“谁都不知道她儿子去哪儿了,也没有见过他回来。郑老太好几年都在装聋作哑,跟谁都不说话,街坊邻居也都不知道。”
凌一诺失望的看向了顾舜安,她真的没有想到,虽然找到了凶手的家人,可这条线索就这么断了。
赵小勇偷偷的看了看凌一诺,他察言观色的半晌,小心的问道,“大哥大姐,是不是郑老太做了什么事惹到你们了?这老太婆特别惹人嫌,要不这样,你们放我走,我偷偷去咋她家玻璃,朝她家里扔臭虫,往她破被子上泼水……”
眼看着赵小勇越说越兴奋,凌一诺不由满头黑线。这小男生年纪不大,心眼儿倒是挺坏。她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以前就这么经常欺负她?”
赵小勇立刻噤了声,神色有些尴尬。
“她一个独居老人,你欺负她干什么?”凌一诺无语的说道,“很有成就感?”
“不是。实在是因为这老太婆……”赵小勇急忙为自己辩解,眼看凌一诺脸色一冷,他急忙改口道,“郑老太她太讨厌了,那年我跟朋友过年打牌,她二话不说的冲过来把我们的牌桌掀了,还对我们破口大骂,说我们就是群没出息的赌鬼,你说气人不气人?我们玩的也挺小的,也没动她的钱,她着什么急?”
凌一诺和顾舜安面色凝重的对视一眼,他们原本已经不抱希望了,可没有想到居然会得到这么重要的情报。郑老太讨厌赌博,甚至掀翻别人的赌桌,没有哪种憎恨是无缘无故的,这只说明一种可能,她的儿子是个赌徒。
“行了,我问完了。”凌一诺点了点头,保镖会意,松开了赵小勇的胳膊,她接着说道,“以后别欺负郑老太了,你都快长成男子汉了,欺负一个老人多没意思。”
赵小勇一阵惭愧,急忙点头答应。他偷偷看去,他的那些同伴,一个个鼻青脸肿,早就被这些保镖揍成了猪头。现在他们被扔在一处,一个个鬼哭狼嚎的叫唤着。
赵小勇想了想,最终鼓起勇气问道,“大哥大姐,他们……”
“管好你自己吧。”凌一诺淡淡说道,“你还小,别跟这些人鬼混了。”
她看的出来,赵小勇本性并不坏,要不然也不会在她问问题之后,下意识的给她指路。而且,在抓她的时候,这孩子最后还是胆怯了。不管是什么原因,至少说明他没有多少胆子做坏事。
赵小勇急忙保证道,“其实我平常也是被他们胁迫的,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滚吧!”顾舜安不耐烦的开口。
赵小勇浑身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转身就跑。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折返了回来。
顾舜安刚吩咐保镖将那些混混扭送到警局,见到回来的赵小勇,冷冷的挑了挑眉,“怎么,你也想和你的这些兄弟一起被送到警局?”
“不、不是。”赵小勇急忙摇了摇头,他壮着胆子看向凌一诺,“大姐,你是不是要找郑老太的儿子啊?我回去以后帮你留意好不好?要是我看到了他了,也能及时通知你。”
凌一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赵小勇居然愿意帮她,这倒是意外的收获。仔细看去,他的眼中满是感激,根本不像是在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