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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宋老楚惜别之后,辛卓默默看着已经双目泛红的红薯、韩七娘、山药的赢剑莹,捏了捏韩七娘和红薯的鼻子,笑道:“该交代的已经交代了,去吧!”
这几日已经给了四女第三次望月井水培养,以望月井的神奇,他发现凡是吃下望月井水,都不会被战场血煞之气污了,今后武境如何,天赋神通怎么晋升,难说。
四女眼圈更红,一朝离开郡王,心中空落落的。
倒是赢剑莹十分坚强,率先上马,看向郡王身边仅剩的崔莺儿、熊掌和赛青竹,深吸一口气:“照顾好郡王!”
红薯三女也同样上马,转身深深看了眼郡王,直奔远处已经开拔的大军追去。
辛卓与同样红了眼圈的崔莺儿、熊掌三人又默默站了一会,才转身回去。
“西域十国最远处距离兴灵州府足足五千三百余里,下次回来,不知要何时了。”
熊掌一双蓝色眸子看着辛卓,撅起了粉红的樱唇。
辛卓目光扫视过路边黑压压的百姓,笑道:“我若去白鹤丘,岂不是很快就会见面?哪有这些悲观。”
跃马疾驰而回。
刚到府邸,便见宫殿中,除了每日都要来商议政事的太寻公和玉司流,还有两人,一个胡子邋遢、一身边塞武者打扮的青年,定睛一看,不是慕容休还能有谁?
几个月不见,完全像是变了个人。
另一人是个二十许岁的女人,身材消瘦,面容冷峻,和蝉衣有些类似,只是站在角落,若不是刻意观察,很容易被忽略。
“大当家的。”慕容休冲过来挤眉弄眼,又恢复了山贼本性。
辛卓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辛苦了慕容。”
慕容休搓了搓手,一脸尴尬道:“属下这次来有两件事,一件私事,一件公事,先说私事吧,我和白尖细、九郎一人找了个婆娘,这事……不过份吧?”
辛卓坐回书桉,大笑道:“这算哪门子事?总要成家的,大贵没找吗?我记得他骚的很。”
慕容休脸色很奇怪:“大都督相信有缘千里来相会吗?当初勐虎寨那个有点脚臭的小娘们,因为被山贼掠了,回到乡里被人唾弃,就去了京城投奔姐姐,姐姐也病死了,机缘巧合,辗转到了西域,被大贵遇到了,大贵天天捧着她那双臭脚玩,那姑娘明明是遇到了贵人,偏爱耍小性子,大贵又最爱她的小性子。”
“哈哈……”
殿中众人不由纷纷大笑。
好一会,慕容休才轻咳一声正色道:“第二件事,是殿前军和神策军已经向西秦边境屯兵。
殿前军百战勐将石贵和宋威星已然到了西秦边地龟卫州南陵府一侧,麾下有来自京城的天子门生、十大公子第一李知秋和冷秋蝉等等人。
神策军老将拓拔显明、赢七月等人到了丘陵州霸下府一侧,麾下有京师来的沐清儿、令狐熠、赫连盛、冯三宝、宋七七等人。”
其实两军大将后面介绍的人物,不一定上的了台面,但慕容休刻意点出,显然是因为都是辛卓的熟人。
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凝重下来。
太寻公身边的幕僚已经将情报逐一记下。
随后众人都将目光放在了辛卓身上。
辛卓沉默了片刻,澹然一笑,不做回答,只是看向那个陌生的女子:“你是?”
那女子立即行礼回道:“奴婢影卫大统领青歌,奉……郡王夫人升平长公主的命令,前来告知郡王四事。
第一,京师盛传郡王有造反之心,乃乱臣贼子,路人皆知,朝野震惊,姜家已是门可罗雀,全靠夫人一力支撑。
第二,神策军大将军拓拔轨和殿前军大将军莫宗泽已经在腊月初,离开了京师,前往边塞。
这两人都是百战老将,与先郡王是同一时代人物,携朝廷大势而来,比西域各国名将还难对付。
第三,朝廷礼部尚书礼君桑于腊月十一出发,前来犒劳西秦军,打探郡王心思,近日便到。
第四,太平宫、侍仙殿和奉剑司大批高手也在腊月初离开京城,不知去往何处,也不知具体是哪些人,但不出意外,怕是也来了西域……”
辛卓立即打断,问道:“有地仙吗?”
“地仙”才是令他最为忌惮的。
青歌迟疑了一下,摇摇头:“不清楚。”
辛卓和太寻公与玉司流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又问道:“还有吗?”
青歌回道:“家中尊者让奴婢带句话,他明年秋,会来找您,另外女英小姐到了,在三爷那里休息。
还有……大小姐姜嬛的坟墓被人盗了,尸体不见了,家中大怒,朝廷大怒,悬赏十万金,缉拿凶手……”
这些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唯独大姐坟墓被盗,令辛卓下意识揉了揉眉心。
青歌脸色忽然有些尴尬,又道:“还有夫人……让奴婢告诉您,她很想念您。”
“夫人”自然是姬邀月了,做为影卫和姜家杀手头子,她自然不太习惯带这种话。
辛卓面无表情的挥手:“慕容、青歌,你们下去休息吧,过完年再走。”
两人行礼告退。
辛卓这才看向太寻公和玉司流:“看来朝廷准备搞事情了。”
太寻公二人已经习惯了郡王的“搞事情”之类的用词,此时笑了笑:“无妨,只要令探子时刻关注神策军和殿前军的动向,时时汇报便可,年后再令西秦大军前往对峙也不迟!
朝野传闻只是朝野传闻,只要朝廷不发明旨,郡王还是朝廷重臣,何况西秦详细奏报和表忠心的奏书已经前往京师,面奏陛下。
而且礼部官员不到,不摸清郡王的底细,怕是神策两军也不敢随意挑起战争,一旦真的逼反了郡王,五十万大军、六州三十六府、万里疆域,顷刻间可以建立一个庞大的西域帝国,一旦建国,再想收复,就难了。
我等需要注意的是太平宫、侍仙殿、奉剑司和白鹤丘的高手……”
顿了顿,捋须道:“朝廷怕是已经重新评估了郡王的能力,这次来的高手至少都是大尊者,可能还有不少神道子,而且……一定有地仙!”
辛卓眉头紧锁:“先生为何会如此笃定?”
太寻公说道:“无他,快刀斩乱麻,郡王天赋超然,大尊者已经不能完全刺杀成功,便是神道子也难说,尽管京师盛传郡王的神道是伪神道,但冰、雷二势做不得假,遇到神道子也可一战。
所以,地仙出手,便是不可避免之事了。”
辛卓沉默片刻,问道:“白鹤丘有地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