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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正邦往前急走了两步,大声道:“老汤,怎么又编起草帽来了,赶紧坐下。”
汤老笑道:“哦,是老杨啊。反正闲着也没事儿,做点事儿,心里也敞亮。”
杨正邦苦笑着,他知道汤老的脾气,但还是道:“你还是赶紧坐下吧,我让杰雄给你找来了两个大夫,让他们给你诊治诊治。”
汤老笑道:“你呀,你呀,我都这把老骨头了,看不看还有什么用啊。”
杨正邦和张杰雄连忙上前来,扶着汤老坐下了。由于那弹片是在脊髓中,压迫着神经,让他连坐着的时候,都不敢坐实了,姿势有几分怪异。不过,他还是拿起了芦苇,还要继续编织草帽。这一幕,很是震撼了梁浩,老一辈的英雄着实是让人敬佩。
杨正邦给介绍了一下梁浩和郑炎,汤老哈哈笑道:“郑炎,火神派的宗主,我知道,医术很厉害的人啊。这个年轻人叫梁浩是吧,我也听说过,后生可畏啊,杨茜那小丫头的病就是你给看好的对不对?老杨跟我说过好几次了,一直夸你的医术高明。”
郑炎有些受宠若惊,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火气,连忙道:“我会的只是一些雕虫小技。”
梁浩道:“治好了杨茜的病,我那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了……”
汤老笑道:“行,那你就再碰一回死耗子,让我开开眼界。你们是中医大夫,怎么看病,你们说,我一定配合。”
郑炎正色道:“中医四诊中的望闻问切,我都要逐一的跟汤老问一问,诊治一下。”
汤老把手伸出来,点头道:“行,那你过来吧。”
郑炎不敢怠慢,连忙上去把两根手指搭在了汤老的手腕上,感受着他的脉搏,然后问一些小问题。什么一顿吃多少饭,有没有经常发烧,弹片处的疼痛又是怎么个疼法等等,问得十分详细。
好一会儿,郑炎才退后了几步,让梁浩来诊治,他给写下诊断方案。
刚刚写了几个字,他就看到梁浩把五根手指搭在了汤老的手腕上,当啷!一激动,他手中的笔直接掉落在了地上,失声道:“素女脉诀?”
《素女脉诀》是华夏国古代中医三派之一,和《黄帝针灸》、《神农百草经》并成为三大古典著作,也可以说是三种医学流派学科。
伏羲制九针流行于世,而成《黄帝针灸》。黄帝歧伯问答经脉病证,而成《素女脉诀》。神农尝百草而成《神农本草经》。这三大古典著作早就已经失传了,只是在一些历史文献有过记载,也只是说了《素女脉诀》的诊脉特征,却没有相关的详细手法。
现在,传说中的《素女脉诀》就出现在了郑炎的眼前,他又哪能不激动,眼珠子睁得老大,连声音都有几分颤抖了,喃喃道:“这次华南军区是没白来呀,能在有生之年看到素女脉诀,死也瞑目了。”
张杰雄和杨正邦倒是没有那么激动,谁让他们不懂医呢。
一样,梁浩仔细地诊治了一番,又询问了一下,退到一边,低声道:“郑老,我们能商量一下吗?”
郑炎倒是爽快,点头道:“行,我们商量商量。”
最开始,他还以为梁浩是托关系走后门过来的。当看到梁浩露出了那一手素女脉诀,就知道眼前的这个青年,绝对非同一般,估计是比自己的得意门徒郑爽还要厉害。这种事情,哪能让他们单独研究呢?杨正邦陪着汤老聊天,张杰雄也跟着过来了。
梁浩轻声道:“郑老,您是医学界的老前辈,先听我给您分析一下,您看怎么样?”
郑炎道:“行,你说。”
“我觉得,以汤老的目前的病症,必须是要给他做手术,取出弹片才行。”
“手术?这个肯定是要的。不过……”郑炎沉吟了一下,又道:“这个手术的难度相当大,用我们中医的外科手术,恐怕是不行。”
梁浩问道:“那郑老能不能将可能遇到的问题都说一下,我们解决掉就行了。”
郑炎道:“这个难度很多呀,第一,汤老的身子骨比较虚弱,动不了这种手术。第二,有可能会割破了血管,引起大出血。第三,也是最为难的一个环节,那就是这个弹片是在经脉中,处于一种游动的状态,不好控制啊。”
张杰雄不懂医,但是他是汤老的贴身警卫,这段时间一直在关注着汤老的病情。外面的那些专家们经常讨论,他在旁边听也听明白了。郑炎是一针见血,指出了目前所面临的问题,也正是外面的那些专家们最为棘手的问题。
要是解决了这几样问题,汤老的手术,应该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梁浩正色道:“后两个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至于第一个问题,我听说火神派有一种火神丹,可以迅速增强人的体质,让人的精神出于一种充沛的状态,还没有副作用……”
“你小子……”郑炎睁大着眼珠子,连忙又压低了声音,低呼道:“你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知道我们火神派秘制的火神丹。”
梁浩恭敬道:“火神派是华夏国最古老的中医门派之一,比伤寒派、南山寺、观音门、河间派、易水派等等都要强。这点,我们这些后学末进自然是要多多了解一些,知道火神丹也就不奇怪了,要怪只能是怪火神丹太出名了。”
这马屁拍得真是舒坦,让郑炎立即咧嘴笑了,看着梁浩的眼神中,很是欣赏。这个年轻人很不错,又谦虚,又上进,倒是跟自己的得意门徒郑爽有几分相像。不知道他是什么出身,要是没有门派的话,倒是可以收他为徒,火神派就又多一个得意弟子了。
郑炎点头道:“对,对,汤老身子骨许多,对别人来说,是个大难题。可对于我们火神派,不算是什么事儿。一颗火神丹,保管让汤老身子骨恢复到盛年。不过,你怎么解决后两个问题?一个是大出血,一个是弹片游动。”
梁浩道:“这个,我要省中医商会的朱会长,还有省城的外科专家黄旗先生来帮忙,就咱们四个人,我保证把汤老体内的弹片取出来。”
“啊?”张杰雄和郑炎都惊呼了一声,这个青年还真不是一般的狂妄啊,外面那么多的专家们,商讨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可行的良策,他一来就行了?张杰雄就更是吃惊了,为了取出弹片,这些年来,汤老费劲了心思,访遍了名医都没有效果。现在可倒好,梁浩上嘴皮子一动下嘴皮子,一下子就搞定了。
真的假的?
面对着张杰雄的迷惑,梁浩道:“我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要是张将军觉得可行,等会儿就可以动手术。”
这个问题相当严重,可不是张杰雄所能承担得了的。他让梁浩和郑炎过来,走过去问了问汤老和杨正邦的意见。
汤老看了眼梁浩,大笑道:“好啊,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这就已经很不错了。当年,我们打小鬼的时候,有多少仗连百分之三十的把握都没有,我们还不是一样打胜了?要是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我们肯定会干翻了他狗日的。没事,你有把握,就尽管动刀,我配合你们就是了。”
杨正邦可不敢大意,问道:“梁浩,你真的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
梁浩点头道:“我一定将把握尽量再提升。”
杨正邦大声道:“那行,就这么办吧。你们立即准备手术方案,和相关的设备,什么时候能办好?”
梁浩道:“就订在下午两点吧,我们手术正式开始。”
当跟着张杰雄走出来,他把意思跟刘成松一说,现场立即炸锅了。这三个问题,也正是他们所面临的最为棘手的问题,要是能解决掉,当然是行了。可怎么解决?刘成松是医疗组的组长,自然是明白其中的关键,气得脸都白了,这也太瞎胡闹了。在这种情况下,梁浩口出狂言,竟然还敢说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当汤老是什么?不是那种试药人,随便你怎么弄都行。
这要是出了事情,连他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刘成松气急道:“不行,我是坚决反对,没有这样给人治病的。”
其他的大夫们碍于郑炎的颜面,倒是没有发表什么过激的言论。不过,他们也在低声议论着,就像是有水滴落在了油锅中,现场的气氛异常火爆。朱重阳和黄旗却是充满了惊骇和激动,梁浩竟然指名点姓让他们跟着去参加手术,这让他们的内心受到了强烈的震撼,那可是给汤老做手术啊,是他们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张杰雄也早就瞅着刘成松不顺眼了,沉声道:“这是杨老和汤老都下的决定,你要是有反对的意见,就去问他们好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刘成松很恼火,自己可是医疗组的组长,万一出事了,自己还不是一样要摊责任?他手指着梁浩,却没敢指着郑炎,大声道:“你说,你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那你立即给我们写出手术方案来,我们要详细研究,再做决定。”
梁浩也有些恼火了,人家汤老和杨老都没说什么,你算是哪头大半蒜呀?在这儿拽个二五八万的。不过,刘成松说的也在理,这个手术方案必须要有的。可是,梁浩能怎么说?难道说,他要是说了,就暴露了自己有水之戒的秘密了。这个秘密可是关系重大,万一要是让拥有着金、木、火、土戒指的人知道了,自己往后就没有宁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