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高攀

晓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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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八章 高攀

    魏子渊听着这话立马皱了眉头,黑暗中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他沉默的气息让人很凝重。

    “能查出是什么人么?”魏子渊轻声问。

    “我查过了,暂时还没有消息。”暗羽说,“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有些人也许死了,就算没死,估计也被人支得远远的!”

    “你继续查,哪怕只有一个人知道,便能知晓真相了。”魏子渊淡淡地说。

    “知道。”暗羽应了一声,带着笑意,随即伸手挑挑车帘布,“王爷该下车了,这事我会继续查着的。”

    魏子渊轻轻点了点头,待马车停稳,便自己打了车帘布,扶了侍卫下车,就好似方才的马车里自始至终都只有自己一人一样。

    太后这两年的行为真的是越来越怪异了,给自己服药也就算了,毕竟皇帝疼长子,她害怕自己会跟皇上争权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但她现在却非逼着自己娶画语。

    如今想想,画语的出现倒是一点都不正常,一个只有10岁的女孩,入宫之后便被之间送进了皇后宫里当差,在自己的印象里,是带她进宫的人权力太大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呢?

    再加上暗羽方才那一番话,一个孤儿,却有宫人给送东西出去,若说是宫里哪位嬷嬷的孩子也能理解,但是画语在宫里这么些年,从未听说她有亲人在宫里。

    魏子渊心里的那个猜测越来越明显了,恐怕,太后要自己娶画语,不是画语高攀了,而是下嫁了。

    “王爷,回来了?”因为魏子渊并没有让人提前通报,所以老总管迎出来的时候魏子渊已经自己进了府。

    “嗯。”魏子渊回过神来,淡淡应了一声,瞥头看一眼老总管,轻轻开了口:“老总管,本王出生的时候你在哪里当差?”

    “回王爷,奴才那时候还是个小太监,跟在当今皇上身边呢。”老总管低着头说。

    魏子渊又蹙了一下眉头,忙问:“那后来怎么来伺候本王了?”

    按理说,皇子、公主身边当差的人一旦选定了,若是不犯大错,便不会再换动的,何况还是当时的大皇子,大梁一向尊长,大皇子立储的机会更大,这可是个肥差,聪明一点的人都不会放着这美差不要。

    “您仔细脚下。”老总管将手里的宫灯低了低,为魏子渊照清脚下的门槛,然后又说:“当年王爷出生的时候当今皇上正出天花呢,太后有孕,便让奴才们带着皇上去翰草堂住着。”

    翰草堂魏子渊知道,在宫里算是比较偏的宫殿了,竟没想到皇上还有这般曲折的故事,在自己的记忆里,他倒是一直深受母后和父皇的喜爱。

    “皇上的天花是什么时候好的?”魏子渊进了屋,在老总管的帮助下褪去了披风,进暖阁坐着,挥了挥手,将宫女们谴了下去,便继续问老总管。

    这些陈年旧事自己从未问,没想到老总管知道的倒还不少。

    “大概就在王爷满月的时候吧。”老总管微微思考了一下才说,“当时先皇和太后刚在东宫给您摆宴不久,皇上身上的天花便开始慢慢散去了,老奴一瞧这是好事啊,便赶紧去告诉了太后,太后来看了一眼,命太医好好整治便又回去了。”

    “约莫又过了三四个月,皇上身上才恢复的一点天花的影子都没有,太后几番问询太医后才放心地把皇上接回了东宫,老奴也便是那个时候不伺候皇上的。”老总管说着失落地低下头去。

    魏子渊看一眼老总管,暗叹了一口气,看来母后也不是刚变了性子,本就是寡情的人。

    老总管虽没说,但也能猜到是因为他伺候过得了天花的皇上,不干净才打发他去别处的,可怜老总管兢兢业业地照顾了皇上好转,最后却只落个涮马桶的地步。

    魏子渊看了一眼低着头的老总管,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老总管,那时候的他瘦瘦小小的,虽说已经三十多了,但完全不成人形,就在宫角门帮着倒夜香。

    自己当时顽劣,差点掉进湖里,是他正好经过把自己救起来的。

    当时年幼,并未多想,便也就没过问,过了几年,皇上立了储,自己也被送出皇宫自成门户,想着身边总得有个信得过的人,才让人去寻老总管,没想到已过那么多年,他竟还是个倒夜香的小太监,魏子渊便接了他来府里。

    先前也只是在自己跟前伺候,后来自己发现药有问题之后将府里的人换了一批,他才成为了老总管。

    “好了,你也早点下去歇着吧。”魏子渊轻声说着。

    “对了,院里的雪,明天让人都扫了吧。”魏子渊又加了一句,忽然想起瑾瑜差点在雪地里摔倒的样子。

    “是。”老总管应了一声,转身出了门,却在下了台阶之后停住了脚步。

    哎,人老了,经不起回忆了,被魏子渊这么一问,倒是勾起了不少伤心事,当年若是没有王爷,自己恐怕早已经死在皇宫里了吧。

    太后寝殿里,魏子渊出来之后太后便抬了抬手,作势要坐起来,一旁的晋嬷嬷赶紧上前扶住她。

    “画语的婚事,不能再耽搁了。”太后一面说着一面扶了晋嬷嬷起身,往梳妆镜前面坐下。

    “子渊这孩子从小就聪明,这事拖得久了哀家担心他会起疑。”太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

    “当年的事知情的也就只有您和奴才了,王爷就算起疑,也无从查证。”晋嬷嬷轻轻说着,慢慢地替太后摘去头上的珠钗。

    “可哀家这心里总不太踏实,到底是事悬着了。”太后说着抬手捂了捂自己的胸口,“到底是哀家亏欠了画语的,如今她就这么一个要求,哀家怎么也得替她圆了。”

    “嗯。”晋嬷嬷就只轻声应了一句。

    “对了,瑾瑜那边查的怎样?”太后又问。

    “奴才已经让人混进军营了,只等时机了。”晋嬷嬷轻声说。

    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个瑾瑜手里握着的可是三万大军,他与子渊交往过甚对皇上终究是个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