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她是你的师父

洒洒三点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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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认真的。

    于闲的眼神这么告诉龙哥儿。

    这一段时间的接触,龙哥儿知道于闲并不是一个坏人,相反,他应该是一个很不错,甚至称得上是龙哥儿所见过的最优秀的男人。

    但也因为如此,龙哥儿更担心。

    对于闲的说辞,龙哥儿冷哼道:“你现在当然是这么说。可是,十年后、二十年后,你还敢这么说吗?不,就算不是十年,只怕五年之后,你的心就变了。天天面对着一张丑陋的容颜,你又长成这样,到那个时候,你一定会后悔的。”

    “那个女人已经受了够多的苦,她不应该于受更多的苦了。”

    “所以,不管你在想什么,请你打住你的念头。”

    “那个女人是我的师父,我一定会保护她。不会让任何男人伤害她的,包括你!如果你敢让她掉一滴眼泪,我绝对饶不了你!”

    龙哥儿的眼神凌厉,说出的话一点儿也不客气。若不是于闲是谢宛云的表哥,只怕,他还会更不客气。

    于闲本来只是一点儿想法而已,但是,龙哥儿激烈的说话却让他的这份想法,越来越扩大化了。虽然觉得有些荒谬,但是,于闲还是忍不住试探道:“你说我不能保护她一辈子,那你呢?你能保护她一辈子吗?”

    “那当然!”

    龙哥儿毫不犹豫地答道,没有任何迟疑,仿佛这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全的事情,就好像春天当然会开花,冬天当然会下雪一般,不需要有任何的怀疑。

    于闲一向清清淡淡,如同天空一般清澈的眸子,在这时,突然变深了。

    他说:“龙哥儿,记住,她是你的师父!”

    丢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于闲先进去了。就算他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但是,他并不以为意,年少冲动,总有一天,这种情感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过去的。于闲自己,在十二、三岁,刚刚对异性产生好奇心的时候,何尝不曾有一段那样的岁月。

    但是,过去了,一切都早已过去。

    只是生命中一段美好的回忆而已。

    龙哥儿的心事,不是于闲关心的重点。只因为他是谢宛云的徒弟,于闲才会对他关心一、二。要不然,他对于闲没有任何意义。他现在想的是,怎么才能帮助谢宛云,她如此固执,若是不能把事情做一个了结,只怕,这一辈子,她都会耗在里头。

    尽管,就算要一辈子陪着她耗在里头,也不是那么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但是,于闲还是希望有一天,能带着她,去看看山,看看水,看看小时候她曾经十分兴奋、十分憧憬地对他说过的一切。

    那个时候,他觉得一个姑娘家,这样的野,这样地胡思乱想一些不可能的事情,简直是可笑。嫁了人,有哪一家的男子能够容忍她去做那些事情?

    但是,现在,他想,他可以!

    如果是他的话,可以。

    什么才是对她最有利的方式呢?才能最有效的帮助她呢?于闲知道,只是,要付出这样大的代价,以前,于闲并不愿意。一直以来,他都并不认为值得。比起世俗的争名夺利,于闲更喜欢逍遥自在的生活。所以,在以前,即使心疼谢宛云,愿意帮助她,但是,这对她可能形成最大帮助的事情,于闲却并不想去做。

    但是,现在——

    秋雨,不知道何时又悄悄地下起来了,凉凉的雨丝落在龙哥儿的头上、眼睫毛上,唇上……

    什么她是他的师父?

    她当然是他的师父!

    莫名其妙。

    龙哥儿抿了抿唇,雨顺着他的舌入了他的喉,有点苦,有点涩,有点酸,还有点甜。原来,秋雨是这样的味道啊!

    为什么,以前,他都没有发觉到呢?

    都说春雨濛濛,其实,秋天的细雨也是濛濛的,如烟如雾,把一切都笼罩在其中,好像披上了一层薄纱一般,若隐若现,什么也看不清楚。

    可欣倚在窗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好好的,叹什么气呢?”

    拿着一本诗集看着的慧兰被她的长吁短叹打扰了,抬起头来,问道。淑仪也停下了手里的针线活,问她:“有空叹气的话,还不如绣个荷包什么的。看看你的针线活,一点儿长进也没有。像你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啊?”

    可欣忙道:“停、停、停,别说了,一说这个我就头疼。又不是我不想把它做好,实在是这针同我根本不对盘嘛。你看,”可欣伸出了十只手指,“你们瞧瞧,这都变成什么样子啊?真是的,这针为什么老是扎我的手啊!再继续绣下去,我的手都废了。”

    这几日,雨比较多,闷在屋子里,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做。

    因此,在淑仪的劝说了,在门氏的提倡下,可欣终于拿起了许久不做的针线,但,结果是十分残忍的。她的十只手指头,现在没有一个是好的。

    见到她这样,板着脸教训的淑仪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也奇怪,还真没有见到谁像你这样,老是被针扎的。你就不能看准了再下针吗?干嘛老同自个儿的手过不去呢?”

    “我也不想同它过不去啊,每回我都是看准了的,可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最后还是会扎到我的手上。哼!叫你欺负我。”

    说到这里,可欣忍不住用手打了一下绣架,结果,又是连声呼痛起来。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绣架上扎了一根针,她这一打,就正打在针的上头了,针扎了进去,还好她的力道不算大,但是,一拔出来,还是血珠沁出。

    慧兰忙过来给她包扎,由于由小到大这样的事数不胜数,所以,慧兰这包扎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了,丫头们也十分熟练地拿出了药,用水清洗了给她抹上,打水的打水,抹药的抹药,最后再是慧兰给她包扎,如同行云流水,一点儿也不落痕迹。

    可欣苦着一张脸:“这针,怎么会放在架子上啊?”

    她伸手打的是绣架外框,又不是绣面,真神奇,针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还是根朝下,尖朝上的,谁会这么摆针啊?

    只能说,可欣同针还不是一般地犯冲。

    “唉——”

    可欣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对了,你刚才在叹什么气啊。”

    一切处理完毕,淑仪记起方才的话头还没有得到回答,因此又问。

    “你们觉不觉得,少一个人,真的冷清很多啊。二姐姐不在,好像一下子这个院子都变得空荡荡的了,好无聊。”

    可欣往靠枕上倒去,有气无力的。

    “别这样坐没坐相的,”淑仪嘴里说道,随后又表示赞同:“是啊,有二姐姐在,这个时候都可以抹牌玩了。”

    以前,淑仪总觉得这个挺没意思的,她也喜欢一个人呆在屋子里,静静地绣点东西,觉得这样也挺好。

    可是,谢宛云来了之后,四人刚好可以凑一桌,可欣死拉活拉,非拉着她上,最后,淑仪竟玩得有些兴味了。这几日,还直有些想念。

    “我还当你们是想我呢!原来,想的是牌搭子啊?”

    含笑的声音响了起来,有些沙哑。

    可欣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高兴地唤道:“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