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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独有偶,李建成他们在研究的时候,李世民手下的人也在秦王府商量。
这段时间李世民也不顺气,暂时算是天下平定,历时五六年时间,大唐终于平定各路反王,基本上都归附大唐。几年时间,李世民征战天下,战功赫赫,让他声威日隆。
但是返回京城之后,李世民反倒十分难受。征战天下,当然知道天下是什么样子。大业七年开始天下大乱,烽烟四起。隋炀帝三次征伐辽东,修建大运河和东都,游历江都,弄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开皇时期的六千多万人口,到如今在籍的人口总数不到两千万,根据户部统计结果,大唐控制疆域之内,人口总数才一千六百万。整整四分之三的人口没有了。
到处是吃不上饭的百姓,饥饿困扰着大唐。但是突厥却在颉利可汗的治理下,平定铁勒诸部和让吐蕃臣服,对大唐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身为领兵主将的统帅,李世民很清楚大唐还没有天下太平。他在朝堂上提出的建议,基本上都被否决。不是别的原因,是李建成担心自己威胁到他的地位,处处限制自己。
父皇开始贪图享乐,不再有进取精神,李世民取代李建成的心思更加迫切。也许是李建成感到威胁,这段时间李世民几乎不再朝中,很多官员都被拉拢过去。李世民想把自己的人安排进各部门,却根本办不到。
刘文静被杀,虽然有他自己狂傲的一面,但也不排除李建成除去自己手下的计谋。原来朝堂上还有刘文静,可是如今掌握实权的一个没有。
这些还不算,借着杜如晦被打这件事,尹德妃和张婕妤一起向李渊告状,最后房玄龄和杜如晦被罢官。身边只剩长孙无忌和几个有限的人。
大部分都是武将,在智谋上差很多。由于形式对李世民不利,萧瑀和屈突通他们也在后退,不敢接触秦王府。
李世民脸色十分不好,他也有些埋怨自己,以为有军功就可以,忽略了朝堂上培植势力。看着是掌握军政大权,可李建成一旦登基,自己即使不被杀,也什么都不是。自己的一腔雄心壮志就会化为泡影。
无论是秦琼,还是程知节,加上忠心的尉迟恭,都不是研究这些的材料。看看一样有些愁眉不展的长孙无忌说道:“无忌兄有什么办法吗?”
长孙无忌说道:“秦王,没有什么好办法。我认为还是把玄龄和如晦他们找来,大家共同想办法。”
李世民说道:“建成他们盯得很紧,要是我找他们,可能会害了他们。你想办法见见他们,看看有什么办法解决目前的困境。”
长孙无忌说道:“那好,我今天就去找他们研究一下。”
李世民点点头,他有些拿不出办法,对于尉迟恭他们提出的干脆兵变,杀了李建成,逼皇上册封李世民太子的建议,李世民不想实行。
杀了自己大哥,就算是得到皇位,那也会留下隐患和诟病,以后会成为自己永远的污点。再说自己虽然是天策上将军,可不打仗,全部兵力都由兵部掌握,京城之内东宫六率的兵马可是听太子的,李世民手里并没有兵将。看来只能看看房玄龄和杜如晦他们是否有办法了。
烟雨楼的雅间之内,卢德友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长孙无忌,一脸不自然的笑容。因为一开始他是极力巴结秦王府,可随着房玄龄被罢官,京城的各大家族都不看好李世民。竟然连一个属官都保不住,还想以后说了算,那几乎不可能。
这些世家门阀,他们可不管是谁,只要对家族有利就行。卢家家主警告卢德友,不能和秦王走太近,以免将来太子登基之后对卢家不利。
既然卢家看得出来,其他家族也看得出来。朝堂上大部分是世家的官员,这些人盘根错节,都是一个阵营的。他们可不是维护李家王朝,主要是看谁有用。当初出面维护李渊,既然大唐建立,他们已经得到官位,接下里是李世民还是李建成,那就不关他们的事。现在局势也有些不清楚,没有定论前,哪个家族也不会参与的。
长孙无忌说道:“卢兄,你也别为难,我只是想请你上房府一趟,就说我请玄龄和如晦来酒楼一聚,小饮几杯。”
卢德友松口气,笑着说道:“长孙兄客气了,在下马上派人去。”
长孙无忌摇摇头:“我不想让人知道,最好你亲自去。卢兄,秦王还是秦王,无论怎么样,他还是王爷。”
卢德友脸色变一下,长孙无忌的威胁口气他能听出来。别看秦王现在争不过太子,可终究是王爷。要是把李世民惹火了,卢家毕竟是世家,不是官府,李世民收拾他们还没问题。他立即点头说道:“好,我亲自去。”
看着离开的卢德友,长孙无忌眼里闪过杀机,这些世家门阀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他是阴沉的人,脸上很快恢复到平静的状态,端起茶喝了一口。
房玄龄和杜如晦一起来到烟雨楼,直接上楼进入长孙无忌的雅间,外面的门关上。这样修建雅间是李彦的主意,总要给吃饭的人准备一些隐秘的地方,有事情方便谈话。这样,长安酒楼很快就出现一些装修高档,环境优雅的高级单间,在这里谈什么都不要紧。
长孙无忌抱拳:“如晦兄,秦王向你道歉,委屈你们了。”
房玄龄一笑:“秦王言重了,我们心里明白,如何能怪得了秦王。”
长孙无忌听得出来房玄龄口气中的不满。当初尹阿鼠指挥家里人打杜如晦,李世民也知道不是打杜如晦,那是打自己。可得宠的尹德妃被封为德妃,仅次于贵妃。尹阿鼠出任大理寺卿,掌判刑狱,嚣张得很,朝臣当然不想得罪他。秦王府的人嚣张狂妄,不守礼数,冲撞大臣,藐视皇亲的罪名成立。
看在李世民的面子上,只是把房玄龄杜如晦免职,永不录用。李世民罚俸半年,其他也就算了。虽然这件事尹德妃不依不饶,但李渊清楚李世民的性格,也不想太纵容后宫,何况还有太子插手的迹象,也就没有深究。
可这件事对李世民手下的人可是一个不小的震动,证明李世民无能力对抗李建成。很多人都向后退步,但长孙无忌心里明白,李世民这是示敌以弱,想博取好名声。
其实房玄龄和杜如晦也明白,并不是很怪罪李世民。可李世民不想和太子动武,也不想公开抢夺权利,这让两个人有些失望。也就回家闭门不出,不再参与秦王府的事情。
原来有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三个人,是李世民的左膀右臂。三人成虎,很多问题都能解决。如今只剩下长孙无忌,立即感到折手。
看到两个人客气的样,长孙无忌苦笑一下说道:“二位不用这样吧?咱们的关系,秦王的难处你们还不知道吗?”
杜如晦不像房玄龄说话柔和,口气有些冰冷的说道:“无忌兄,当初找我们相助秦王的时候,可是说为国为民,我们也尽心竭力。无忌兄应该知道,没有权力就算是想为国也无处出力。再说我们还不想死。”
长孙无忌心里清楚两个人的为人,也不介意杜如晦的口气。一笑说道:“秦王也知道,这不是让我找二位看看有什么办法吗?”
房玄龄叹口气:“无忌兄,现在有些晚了。当初秦王刚回京城,就应该趁势而起,让别人看到希望。现在朝中都是一边倒,想翻身很难。除非秦王能再次得到大家的信任,否则只能更糟。”
长孙无忌的头脑,怎么会不明白房玄龄说得正确。就是知道这个情况,所以才没有办法,一时也说不出来什么。
房玄龄说道:“还有一个办法,或许能解开困局。”
长孙无忌说道:“什么办法,快说。”
房玄龄说道:“秦王想办法把李彦弄回京城任职,他就有办法解决。此人头脑和别人不一样,处事手段特殊,往往能另辟蹊径。”
长孙无忌摇摇头:“我也相信他或者许会有办法。可是你我心里都明白,李彦在躲,这一点大家都能看出来。现在形式相信他更能看出来,第一次见面他就点出这点,那时他刚过七岁。如今五年过去了,他已经十二岁,可能更加明白。以他的能力,家里人都在长安,他撇下即将成婚的小妻子,拖了三四年不结婚,他母亲已经着急的不行。为什么?李彦在躲,即使他回来也不会参与的。”
对于李彦在躲着这件事,其实很多知道内情的人都以看出来,特别是李世民身边这几个人。得到李彦好处的李靖和秦琼,都在不自觉的保护李彦,很多人也不想让他参与。所以当窦莲提出把李彦调回户部的时侯,很多人都不说话。特别是平阳,更不同意。明显平阳公主也知道怎么回事,也在躲着。
房玄龄说道:“想让李彦回来,就必须让平阳公主回来,要是平阳公主回来还是公主,李彦一样躲远远的。可要是平阳参与朝政,李彦是不会置身事外的。即使公主不想参与,我们也可以想法办法,让李彦卷进来。以他和世家门阀的关系,要是太子对付李彦,结果是什么?”
房玄龄一说完,杜如晦也笑了:“如果李彦知道,会恨死我们,以后再也不用想好酒和好菜了。”
房玄龄说道:“以俊青的能耐,只是一个河东道怎么行?大唐可是有好几千万百姓,造福天下才是正确的。以秦王的忧国意识,有李彦的才能,大唐会开万世基业。即使他杀了我都值得。”
长孙无忌站起来给房玄龄施礼:“无忌感谢玄龄兄。我立即回去找秦王商量,二位等候消息。”
长孙无忌匆匆赶回秦王府,和李世民谈去了。长孙无忌心里有把握,只要李彦回到长安,有妹妹在,李彦一定能帮忙。不过房玄龄说得也是好办法,还没有回到秦王府,长孙无忌已经想好了办法。
只是如何能让平阳公主回来这是个问题。要好好和秦王商量一下,尽力不要让无垢出面,那样会害了妹妹。
长孙无忌回来和李世民一说,李世民的眼睛也亮起来。他怎么把李彦忘记了?两个人研究半宿的时间,长孙无忌才返回家。只等着第二天上朝。
晋阳城里,夏日的炎热让李彦什么都不想做。这又不是家里,也不能太随便。秀宁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这段时间几乎再也不找李彦了,很多事忙得她没有时间。事业型的女人,一但有事做,工作热情让李彦这个懒蛋感到恐惧,真是工作狂。
李彦在自己临时住处的小院里纳凉呢,他想念长安家里,不知道锦儿把怀德坊建成什么样子了。
自己有一年多没有回家,一直到通车。本来以为通车后就会没事,可运输中出现的问题接二连三。别人又没有经验,只好李彦处理。他在云州到风陵渡,一来一往最快也得十几天。
这一弄,连春节都没回去。这还是李彦来到这个时空第一次没有回家过年,所以他想家,想锦儿,想母亲,更想吉儿。把吉儿接回家的时候才十一岁,转眼过去这么多年。吉儿十六岁,已是大姑娘了。
虽然经过人事应该是少妇,可漂亮绝顶的她就是一个青春少女。杨氏就盼着李彦回来结婚,那样就可以很快抱上孙子。
家里人盼着李彦回家,其实自己也想回去。可一想到长安传出来的消息,他又不想回去了。还是咬牙等几年吧!
快了,已经是武德六年,事变是武德九年,还有不到三年时间。那时就可以辞职不干,回家搂着吉儿当少爷过日子。那时候吉儿就十九岁了,自己也大了。
李彦闭着眼睛想好事呢,李秀宁在外面进来:“你倒是很清闲,我忙的够呛。”
李彦笑着说:“那是你爱管闲事,不知道劳逸结合。现在基本都正常了,即使我们不在人家也可以自主,再参与就该遭人厌烦。”
李秀宁把一份圣旨放到桌上说道:“父皇传旨让我们即刻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