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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士子云集长安,自从大业年间动乱开始,到大唐建立一统天下,时间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两代人的成长时间。
十年寒窗苦,一朝金榜时,那就是有些人已经苦读二十春秋。世家门阀,不管在什么时代,不管天下如何动荡,他们都有入仕为官的机会。
战乱又让有武力,有军事能力的人崛起。那些寒门庶子,他们只有通过科考才能有登上庙堂的机会。不管是个人野心,还是有为天下黎民苍生的雄心抱负,都苦等着科考的机会。
当李世民的诏书传遍天下的时候,很多人都痛哭流涕。不管年龄大小,都立即启程赶往州府县衙。今年的科考规矩更加吸引人。竟然是不管什么出身,最后都得进行统一考试。
这个样一来,其实想考中更加困难。原来还有举荐一说,大部分世家豪门都是走举荐之路。通过科考这个独木桥的人要少很多。
这一次只能举荐到省试,那就是豪门世家也必须参加考试,只是不参加县试和州试。
皇上派出监察御史,对各州道进行巡视,防止舞弊。一些风评很差,品德低下的人,就不敢通过举荐,因为那样会连累举荐的人。
很多本来答应举荐他们的官宦和名士,也都不敢再管。这样一来只有通过考试一条途径。所以个县试,州试已经很火爆,作弊和腐败也就应运而生。
可皇上派出的人,谁也说不准在哪出现。有时候一个不好的传闻,就可能断送县令刺史的前程。为了达到目的,各县州都只好录取大量有才学的寒门士子,在其中夹杂一些有势力的世家子弟。
巡视组毕竟不能调阅全部试卷,只是看一看前几名,或者排在前面的人试卷。作为最有力度,狠得李世民信任的魏征,王圭,杜淹以及杨仁恭很多官员,尽可能的扩大范围,这样一来确实起到警告作用。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很快各地无师自通的都研究出对付巡视组的办法。那就是尽量录取寒门学子,然后再把那些必须进入省试的也塞进来。
巡视组看到确实有真才实学,也就承认这个州的考试是合格的。可是这样一来,必然导致人数巨大。长安已经人满为患,很多旅馆都已住满,根本没有地方住。很多有心眼的人,开始把自家的地方腾出来,租给进京赶考的学子。
还有大批世家举荐和官员举荐的学子,太学的学生。曲江书院的高级班学生也跃跃欲试,虞世南不想埋没他们,同意高级班参加考试。
临近大考还有十天,长安已经没有别的话题,都是考试的事。曲江池已经不是白天有人,晚上也有人。一些囊中羞涩,租不起旅馆和房屋的人,都聚集在曲江池这里。
虞世南和姚崇,虞蕙,褚渝和褚遂良等人研究后,决定开放曲江书院,闲置的房子给这些人免费住,提供简单的食宿。
这一来曲江池更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当然,一场售书会名传天下的虞世南和褚遂良,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每天都能收到一沓子拜帖和文章。有希望举荐的,有希望指点的。就连褚渝他们的出版社也聚集一些人,不少是把诗作,文章送来请求出版的。
更有一些没把握能考上,想谋求在出版社上班。都是读书人,当然不想去干那些低贱的工作。能在出版社上班,那也是文人。
不知道消息怎么出去的,这一次科考,监督,筹办大臣是永宁公主。大唐传奇一样的男公主,通过这一次打人事件,再也不是什么秘密,几乎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李世民所兴昭告天下,男子只要有这个功劳,一样可以被皇家封为公主,李彦正式奠定大唐长公主的身份。同时恶作剧的宣布,李彦是唯一的男公主,所以正式场合必须是穿女装,以显示皇家威仪。
看到这个诏书,李彦当时脸都绿了,李世民终于抓到报复自己的机会。他正在绞尽脑汁想后世代表女性的中性服装,哪有心情去关心那些来投递名帖的学子。这可是总办大臣,要是被李彦看上,那就是一步登天。
所以李彦的公主府门前,一点都不比那些主考官家里门前清净。李彦没办法,只好关闭大门,谁也不见。躲在后面设计自己的衣服呢。
锦儿也吓得躲到工部不回来,唐善识终于离开李家,出手误伤人命,被罢免一切官职,流放房州。大家都明白,这根本就是没处罚。谁不知道李彦的家在房州?房州已经是李彦的天下。
聪明的张景阳,把柳静秋提升刺史府参事,主管房州义仓和粮食征购,这可是肥缺。李彦也不再阻止自己家里人为官。唐善识还没等到地方,就被任命为房州物流中心主办,成为彩蝶的助手。
李彦终于把衣服的事抛到脑后,是因为雷横他们回来了。这么多天才回来是因为黄景初死了。当雷横他们找到临河村的时候,黄景初已经病入膏肓,奄奄一息。只是把情况说一下,告诉雷横,柳眉和儿子黄炎逃走了,说是去房州。
雷横他们处理完丧事才回来的。李彦阴沉着脸说道:“你们辛苦了,回去当值吧,接下来我处理。”
雷横说道:“王炯他们怎么办?用不用监视他们?”
李彦点点头:“继续监视,但是不要动他,我要的不是小证据,他们必须死。”
雷横点头答应,知道这一次王家触动到李彦底线,王家恐怕下场不会比郑家好。雷横他们离开公主府没多长时间,魏小慧就匆匆赶来。很快就有运输公司的护卫队连骑离开长安,同时还有长安县衙认识柳眉的衙役跟随,向房州赶去,沿途寻找柳眉和黄炎。
李彦相信,只要他们不死,自己就能找到他们。既然黄景初担心王家加害,李彦也就不敢声张,担心王家的人先找到她们娘俩。否则以李彦的实力,他会通知沿途官府寻找。秘密寻找不是短时间的事,李彦一面派人找,同时等着李秀宁在十堰回来,看来自己要是没时间,只能让李秀宁前去河东。
李彦不动王炯,就是他眼里根本没看上小小的县令,虽然万年县令是从四品,可还没在李彦眼里。他看的是朝中门下省黄门侍郎王长楷,同时还有山西太原的王家。李彦不想让李秀宁去,他想等春闱结束,亲自去太原。王家不是简单报仇的事,是把他们连根拔起。
打蛇不死随棍上,李彦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郑家就是例子,要是一开始就使用雷霆手段,茗翠就不会死,吉儿也不会死。
这一次王家,李彦将不给他任何机会,一旦发动就是彻底干净的消灭。几天后就是大考,这一次动静这么大,来的人这样多,李彦可是没想到。
根据各处报上看来的名单和记录,参加考试的人竟然进入上万,还真把李彦吓一跳。这时候人口才多少?大唐有这么多读书人吗?不是说古代落后,读书人很少吗?但是随后褚渝给了李彦解答,已经二十几年没有科考,太多的学子等着机会。
李彦知道了,没有科考,官员都是举荐的。再说天下大乱,很多官员都是行伍出身,就是军职转入文职。难怪地方治理那么差劲,都是一些大老粗,文字都不认识几个,哪能治理好地方。
研究明白这些,李彦说道:“思琴,换衣服,我要进宫。”
思琴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不认识的女孩,思琴对李彦说道:“公主,她是新来的叫敏慧。接替小雅的。”
李彦点点头,小雅******归司马星了。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给了自己两刀,反正他伤的最重。看到小雅心疼的直哭,李彦也就顺手把小雅给了司马星。这小子很不讲义气的立即丢下李彦,带着老婆保护唐善识去房州,还没有回来。所以王恒又给李彦派来一个。
李彦知道自己彻底变成万恶的地主阶级,也开始吃人不吐骨头了,竟然把女孩当物品赏人。看来堕落是真快啊!
还没有设计好自己的衣服,李彦只好穿女装了,不过不再花枝招展。女人身上的披帛也不用,一身素衣素裙,很有明代衣服的特点,发型也很相似,显得很清爽。这是李彦最喜欢的衣服。
经历过元朝的一百来年,明朝服侍很有一部分像蒙古衣服,所以李彦就穿成这样。但他不知道的是锦儿跟着学,很快李家兄妹又创造出大唐新式服装。
皮鞋,长裙,淡妆,风靡长安。还有长安不断出现的新式衣服,都是李彦和锦儿兄妹穿出来的。李彦家里侍女穿的半袖露胸短襦也在大街上能看到。李彦恶意的想,是不是把吊带装也给弄出来?以大唐的开放程度,估计也能流行。想想还是算了吧,那样朝堂上那些老家伙就能打死自己。
李彦的衣服流行最快的就是两个地方,一个是东西两市的烟花之地,另一个就是皇宫内院。一个是不怕看,一个是没人敢看。一个是随便看,一个是只有皇帝看。
李彦出现在李世民御书房里的时候有些发愣,因为书房里不是李世民自己,还有他的三个近臣,同时还有刚刚升任中书侍郎的岑文本。温彦博,高士廉和王圭。这可是大唐重量级的几个人,竟然四个宰相都在。
房玄龄看到李彦给李世民施礼没有坐下就说到:“难得永宁主动进宫?”
李彦瞪他一眼,温彦博狠狠看一眼李彦,把脸转动一边。他还是很恨李彦的,竟然大骂自己。还拿公主身份压自己,弄得自己成为笑柄。看到温彦博那样,李彦一笑:“皇上,你们有事研究,臣先告退。”
“你留下,朕还想找你呢”李世民说道:“正好有点事不好决断,也听听你的意见。”
李彦又嬉皮笑脸的说道:“你们都是大佬,哪有一个小小公主说话的地方,冲撞哪位我可担不起。”
本来有些害怕李彦,可温彦博还是没忍住:“你可是大唐公主,这回皇上可是诏令天下,谁敢惹你啊?”
李彦点点头:“也是,你看我这样,确实没人敢惹。我可是若不禁风,还娇滴滴的,花容玉貌。”
王圭扑的一声把一口茶喷出来;“你弱不禁风?你花容月貌?”
说完对李世民说道:“对不起皇上,臣失礼了。”
李世民也没办法了,赶紧说道:“行了,最恨人家说你弄臣,可是你自己却这样。研究正事。”
李彦也不想说笑,可他也不能和这些人全都搞僵,那样对自己没好处。也就这样插科打诨,谁也拿自己没办法。赶紧说道:“你们研究什么我都不知道,研究什么?”
房玄龄说道:“皇上要求修订武德律,正在研究如何修订,有的认为是应该严厉一些,以儆效尤,起到惩治警戒作用,有的认为应该是放宽刑罚,用道德代替法律。广施仁政,天下自然安定。苛政猛如虎,宽刑法纪松。所以很难决断。”
李世民看看李彦:“你怎么认为的?”
李彦哪只知道法律该怎么制定,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完备的法律,再严密的法律也有漏洞。关键还是司法制度,一个中央集权的封建独裁统治,终究是人治,不是法制。可他也有一点清楚,这时候说民主,说议会监督?限制皇权,你不是想死就是疯了。
读了不少书的李彦也很清楚,戊戌六君子那可是一千多年以后,变法一样被杀。想想说道:“我认为你们在争论没用的事情,其实应该从另一个角度去看待这个问题。”
“哦?”李世民可是知道,李彦总有一些超出别人想法的思维。很感兴趣的说道:“慢点说,详细一些,什么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