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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匹快马飞奔出九成宫向长安奔去。长孙无垢的脸色也变了,她为李世民出的主意,认为李彦没有反意,想把李彦弄回来。
可是对李锦儿的册封,圣旨发出时间不长,现在恐怕也就是刚到西域,可李彦的家人确全都消失了。这根本不用研究,不可能是搬到某地方躲起来,最大的可能是被李彦接走。如果家里人被李彦弄走还好说,必竟有可能是在大唐的领土之内,但如果被李锦儿接走,那……
长孙无垢不敢想下去,李世民的脸色相当难看。本来以为事情解决了,他在九成宫休息的很惬意,但李彦的家人消失那意味着什么?看看一直跪在地上没敢起来的林魁说道:“什么时候发现的?他们走了多长时间?”
林魁现在恨不得杀了在房州的校尉,真他妈是笨蛋,连监视一个人都办不到。又没有让他们抓人,只是监督去向都办不好。就是房州的报告才让他来请罪的,因为百骑尉什么也不知道。听到李世民的问话,林魁说道:“臣有负圣恩,李家什么时候离开的并不知道,去向就更不清楚。”
“你……”李世民火了,自己养这么一群笨蛋有什么用。看他要发火,长孙无垢拉他一下摇摇头。李世民心里震动一下,其实也怪不得林魁,必竟他在长安,是房州监视的人失职。林魁对自己那是绝对忠心的,压下一些火气,说道:“详细情况。”
林魁很是感激皇后,如果不是皇后,恐怕自己这顿责罚是跑不了的。赶紧说道:“房州百骑尉没有发现,原因是李家人一直在石门峪,那里是封闭山谷,与外界村庄并不相连,所以,没有办法接近监视,只能在道路上注意。李家的什么东西都没动,根据后来查看,他们恐怕连随身的衣服都没带,万贯家财也不要了,只有人离开。可能并不是一起离开的,所以,百骑尉的人根本不知道。但根据调查,李家人最少离开一个多月时间,因为石门峪的人以一个多月没有见到柳静秋和杨氏。只有一个李福是最近才没有出现的,也有十几天时间,所以去向不明。”
李世民无话可说,这是一个完整的计划,行动迅速,每一步都有计划。李福最后离开,那就是让周围的人认为李家人还在。如果不是李福消失,恐怕还不会知道。事以至此,再说什么也没用。李家的万贯家财不要,没什么奇怪的,以李彦的能力和李锦儿现在的权势,那点钱根本不算什么。
李世民摆摆手,说道:“封锁通往西域的道路,确定他们的行踪,下去吧。”
林魁磕个头离开九成宫,具体那个房州的校尉什么下场,那不是李世民的事。他的头脑在转动,无论是李彦接走的,还是李锦儿接走的,从此自己再没有可以控制李彦的把柄。他在等着自己招集来的几个人到达,要研究一下。
李锦和李彦把家里人接走,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随时可以反攻大唐。也可能李彦已然到了西域,他们兄妹联手是李世民最大的威胁。一直对李彦深具戒心,看来是对的。最让李世民担心的是李彦可能手里掌握着天书。
天书有什么力量和内容李世民也不知道,但看看李彦聚拢钱财,治国安邦的能力和军队训练手段,就知道这本书有太厉害。怪就怪自己一开始并不相信这些,如果一开始相信,借着当初天下动乱的机会,也许能得到这本书,但现在都没机会了。
看着一脸忧郁的皇后,李世民突然觉得自己的豪情呢?当初面对王世免,窦建德那么强大的势力,大唐刚刚建立,自己都没有怕过,现在拥有天下,怎么会害怕李彦和李锦儿了?有些嘲笑自己,是不是养尊处优让自己以没有了当年的勇武。对长孙无垢笑笑:“观音婢不用担心,李彦和李锦儿又怎么样?朕能灭了突厥,也就能灭了西域。”
长孙无垢并不担心李世民的胆量和能力,她想的更远,想的是今后。担心的说道:“皇上,李彦能蛰伏三年多时间,李锦儿只是强化内部,并不向外扩张,我担心的是你百年之后,承乾并非对手啊!”
李世民这回有些吃惊了,不错,自己马上得天下,文治武功无人能及。李锦儿连扩张都不敢,李彦蛰伏不出,他们可都才十几岁,李彦只有二十岁。几十年之后呢?承乾未经过战争,太平天下的太子能是李彦的对手吗?想了想说道:“不要紧,朕在有生之年灭了西域,不会给太子留下隐患。”
长孙无垢明白李世民打算武力解决西域,难怪通知房玄龄他们前来,同时让李靖和李绩、程知节前来。李家突然消失,让长孙无垢也方寸大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三天后六个人赶到了九成宫。文华殿之内,李世民把经过说了一下,李靖他们还没觉得什么,但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确吃惊了。恐怕李秀宁还没有到房州吧?长孙无忌问道:“皇上,能确定李彦在西域吗?”
李世民摇头:“根据情况,李彦并不在西域,但是不是不露面不敢确定。”
高士廉说道:“我认为李彦不在西域,我们西域有人,李彦不能三四年时间一次不露面。”
李绩说道:“这恐怕也就是李彦的高明之处,他可能根本就不在西域,如果皇上只是知道一个李锦儿,我们一定防备的松一些,所以他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暗中指挥就可以了,并不需要在西域。”
李世民点头,这种分析正确。李靖说道:“李彦还应该在大唐境内,想了解我们,只有他身在大唐才能做到。”
李世民说道:“诸位,看这事情怎么办?”
几个人都无法说什么,程知节说道:“难道皇上想向西域进攻?”
房玄龄说道:“皇上不可,你的册封诏书刚刚发出,李锦儿并没有什么不轨动作,我们师出无名,会让周围的番邦担心。再说,一切都是猜测,皇后说李彦没有反心,再说长乐公主在李彦身边,所以我认为还是不要动的为好。”
李绩说道:“但也不能不防啊?”
李世民说道:“这样,程知节为陇右道行军大总管进入肃州,带领左武卫和神武卫,对西域形成重兵,防备监视西域的动静。”
长孙无忌说道:“皇上,我觉得应该派人向伏允可汗,说明厉害关系, 鼓动他向西域进攻。还有吐蕃和薛延陀,我想李锦儿将无力进攻大唐,同时也能消耗她的力量。”
这个主意立即得到几个人的赞成,这是对抗西域李锦儿最好的办法。最好几家打起来,拼个你死我活,对大唐才有利。李世民点点头:“你们立即研究出一个办法,着手去办理。”
皇上同意了,这几个人都知道这些事怎么处理。高士廉说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知道李彦是否在西域,或许可能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李世民马上说道:“什么办法?”高士廉把他的想法一说,李世民一连点头,说道:“你们着手去办,朕同意。”
六个人互相看一眼,都能感觉出来皇上有些害怕李彦。也确实,一个这么年轻,有如此能力的人谁能不害怕?既然有了办法,几个人返回长安,着手安排。
就在李世民安排对付李锦儿的时候,西域京城和静城里确是一片欢呼。最高兴的是李锦儿,她占地万顷的王宫里,只有她自己,再就是一些太监和宫女。
她原来事情多,每天忙,还不觉得什么,可是随着西域的稳定,各项工作走向正规,三省八部开始运行,她的事情越来越少,也就感觉很寂寞。班杰和王元直也开始进言,让锦儿尽快选择王夫。西域国没有****是不稳定的,有可能引来一些人对王位的觊觎。
可锦儿实再没有看上的,她可不想弄一个连感情都没有的人睡在自己身边,为了生孩子结婚,让她心里实在不舒服。本来认为自己会喜欢上单鹰,可不知道为什么,单鹰离锦儿越来越远。
每次见面都是很恭敬,谨守臣子之礼。还是柳飞烟告诉李锦儿的,班杰找过单鹰,告诉他想嫁给女王就必须放弃手中的权力,从此离开军队,以后只能在深宫中陪着女王。
虽然锦儿不知道单鹰怎么答复的,但他没有提出辞职,也离李锦儿渐远,锦儿也就明白了。她很想哥哥快点来,那样她把王位交给哥哥,自己就可以去寻找爱情了。锦儿以十八岁,正是少女时代,也希望有自己的爱情,有一个男人爱护自己。可是她见过很多人,但每个人都是跪在自己面前,连头都不敢抬,让她一下失去了兴趣。
对那些班杰和王元直有意带进宫里的男人也就连看也不看。所以她平常是很寂寞的,十天一次会议之后,没什么事干。政务基本上六相都能处理,只是重大的事需要她批准。西域国有些像内阁制,锦儿没有那么多事情可干,大部分时间是在宫里的实验室搞自己的研究。
今天她兴奋是哈努尔终于把家里人带到了和静城,王城大门前是迎接的西域文武百官。
完全承袭汉制的李锦儿就是皇帝一样,女王的服饰让她更漂亮和威严。根据李彦的提示,班杰完全照办,西域国的服饰是采用汉服,很庄重大气。按锦儿的规定,庆典节日必须是汉服,这一点是不分民族的。对民族服装,只有本民族的节日时再穿,平时穿什么随便。
西域国平时的衣服都是李彦设计的,那些很像后世的衣服裤子,庆典祭祀都是汉服。今天很隆重是迎接女王陛下的母亲和父亲,还有一些姐姐妹妹兄弟,当然是和静城万人空巷,富裕的生活让西域的人十分幸福,也就真心拥戴他们女王。
本来这里男尊女卑就没有中原那么严重,所以对女王也就不排斥。整整一个多月时间,穿山越岭,长途跋涉,一家人终于到达了这里。哈努尔跪在地上:“陛下,臣完成使命。”
李锦儿说道:“哈卿,劳苦功高,加封三品大夫。”
“谢女王陛下。”哈努尔兴奋坏了,从六品一下升为三品,连升三级。西域想升一级都很难,自己终于成为高官了,也可以上殿议事,这一次辛苦没有白费,十分高兴。
可杨氏她们傻眼了,看着威严的依仗,看着一身衮服的李锦儿,竟然不知是上前拜见还是怎么办?
锦儿跳下车,跑过去,一下扑到杨氏怀里:“娘,你们受苦了,不能亲自接你们,请原谅。”
杨氏激动的流下眼泪,她都不认识自己的女儿了,怎么这么大能耐,想起音信全无的俊青,很是伤心。还是几年前接到李彦的信,再也没有了消息,说道:“锦儿,有你哥哥的消息吗?”
锦儿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如果知道,她早就去接哥哥来了。这时候所有人才上来见礼,当然是激动得又哭又笑,三四年时间,一家人终于又团聚了。
锦儿太寂寞了,所以把杨氏柳静秋接到了王宫居住,当然李念和柳平也住进了王宫。等其他人回到自己的地方,才知道锦儿已为家里人准备好了府邸,这一次每家都有了自己的家。
西域国是没有爵位的,那就是你必须有工作才能活着。当然班杰被告知,并不能因为他们是王室成员,有什么特殊的。根据能力进行安排,如果有意愿经商的,那也和正常人一样,接章纳税。就这一点传开,女王的威信大涨,让各级官吏更加佩服。
议政殿里,群臣都很严肃。班杰说道:“陛下,大唐使者以到,现在驿馆安竭,我们怎么办?”
锦儿也不知道李世民什么意思,自己凭什么用他册封,以为自己了不起吗?有些不高兴的说道:“西域国是独立的,我们与大唐平等,干什么接受他们的册封?”
一见李锦儿并不同意,很多人都松口气。赫连顺说道:“对,陛下英明,把大唐使者赶回去,让他们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自以为了不起。”
赫连顺的话立即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锦儿见班杰皱眉头,说道:“班相,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班杰躬身说道:“陛下,我认为应该接受才对。”
哈查辛立即站出来:“班大人,我们干什么向大俯首称臣,西域并不怕他们,难道唐军敢进攻吗?再说,进攻又怕他什么?”
李锦儿看看哈查辛,吓得他退回去。锦儿说道:“班相,为什么?”
班杰说道:“其实李世民这样做很明显,他在试探我们,如果我们不接受,也就知道我们不臣服,他下一步就会对付我们。虽然西域并不怕大唐,但我们处在四面包围之中,吐谷浑、薛廷陀都臣服大唐,吐蕃虽然没有臣服,但松赞干布也完成了他统一战争,实力增长很大。西突厥的莫贺咄可汗也平定北部,此时如果大唐对西域作战,可能不是他们一家,会是周围一起进攻我们,所以我认为还是接受册封为好。”
他这么一说,连王元直也有些不高兴:“班大人,那不是我们要永远臣服大唐吗?”
班杰说道:“那也未必,这些年,西域是国力增强很快,但我们还没有四面树敌的能力。增强军力是需要时间的,所以,我认为接受大唐册封,抽出时间解决北部的西突厥和吐蕃这两个最强的敌人。那时候也就不用看大唐的脸色,也就可以反过来解决吐谷浑和薛廷陀。”
锦儿点点头,但是有些担心的说道:“我们解决周围这些人的时候,李世民不会干涉吗?”
班杰冷笑一声:“其实李世民不会停止动作,就算是我们接受册封,他也会挑动周围的人进攻我们。当年隋文帝就是这么对抗突厥的,让他们一分为二。李世民这一次平定******颉利可汗,也是利用这一招。所以他一定这么办,希望我们打起来。西域和其他国家打起来,大唐是不会参加的。我们只要还像原来一样就没问题,效法秦统一六国之策。”
锦儿说道:“合纵连横?”
班杰说道:“陛下英明,正是此策。”
锦儿点点头:“宣,大唐使者上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