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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她凌乱的，是头顶传来的熟悉男声，清朗、温润：“Amanda，面试还没有结束吗？”
比起他平时的温柔，在工作场合的他的声音还染上一股淡淡的威严。
和平时认知上，也存在差距啊……
在两股洪流夹击中，翟羽艰难地、缓缓地抬头——
正好对上程玉见低垂下来看她的眼光。
淡淡的讶然在程玉见眼中一闪而过，没有任何人发现。他极其自然地绕过迎风石化的翟羽，迈着长腿向Amanda走去：“面试结果如何？”
Amanda摇摇头，嗲声嗲气地说：“不理想。现在的应届毕业生都不知道怎么搞的，要么不肯出差要么私生活有问题，还有那几个，业务也不精。哼，还度过大学呢，还不如我们这种职高毕业的呀。”
一边说，一边邀功地有意无意挺起胸脯。
哎呀喂，翟羽觉得自己眼睛好辣。
程玉见沉着地说：“是吗？”
他重新坐下，翻阅桌面的履历表。指着其中几个说：“他们几个的简历我之前都翻阅了，各方面能力都很优秀。重新约过来，让我亲自面试吧。”
他又抬眼看看翟羽，说：“这位同学就是最后的那位翟羽吗？麻烦你请留步，我有几个问题想要再问问你。”
不得不说，程玉见的态度比Amanda好了一光年，翟羽虽然还没搞清他的身份，但是从他对Amanda这个公司行政主管说话也是吩咐的态度来看，低不到哪里去。
鬼使神差地，她居然又在面试的椅子上坐下来了。
于是面试官的主要位置变成了程玉见，这一次没有人身攻击，提的全都是专业问题。程玉见问的问题和Amanda的完全不是一个难度系数，基本上等同于王者和黄金的段位差别，就算是翟羽，回答起来也磕磕巴巴，额头上不由得冒出了虚汗。
Amanda在旁边坐着，已经一脸懵逼，看着他们两个对答，布满细纹的干瘪脸蛋上一阵红一阵白。至于其他群众，只有吃瓜围观的份儿。
翟羽回答到最后，几乎恼羞成怒：娘的，不录用就不录用，竟然用这种手段耍我。老娘不陪你们玩儿了！
到最后，程玉见忽然翻出手机，递给她，说：“你二外是法语，麻烦用法语念一下这段。”
翟羽要暴走，好歹想着这是面试中，而且亲眼目睹过对方一打六。自己这细胳膊细腿叠吧叠吧起来不够程玉见一个手指头的，颤抖着接过了程玉见的手机。
上面一段中文原文，翟羽仔细看看，联想到这段话的出处，不由得整个人愣在原地。
“这……”
Amanda见她迟疑，忍不住给程玉见上眼药：“程总，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些大学生，除了会恋爱、打游戏、逃课，还会什么啊！英文也就算了，让她翻译法文，还不如直接打发人家走呢。您接下来不是还有两个重要会议吗？”
“不。”程玉见坚持，“公司招聘新人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关系到我们未来的发展。所以在这上面花一点时间，不算什么。”
他看着翟羽，耐心地给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