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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屑听秦天的任何只字片语，转身走出了病房外，快到门口的时候又想到我只顾得看他的惨状，却没有问到关于幕后主使的只字片语，我又返了回去。
快步到了病房门口，听见病房里面秦天跟助理的对话。
“小天，你喝了这杯牛奶，睡一会儿。”
“现在只有你对我最好了。”秦天的声音柔弱的很，“军哥，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吧？”
“不会。我们在一起的这些年，你知道我的心意的。”透过门口的玻璃，我看见小军将那一杯牛奶递给了秦天，“来，喝了它。”
秦天老老实实的喝了牛奶，低声控诉我刚刚出现的事情，“刚刚叶云曦来过，那个贱女人现在逍遥快活的很，军哥，你要把她的眼睛给我挖出来，然后让季墨林那个狗杂种给我磕头认错！”
“这些事情以后再谈，你现在休息最重要。”
“当初以为这个叶云曦没有背景，家室简单，人还算是漂亮，娶了之后我们还能依旧在一起，却没想到出了这么多事情，军哥，你查到给发照片跟录音的人了吗？”
“没有。”助理这时候已经带上了白色的手套，他一步步的走进秦天，对秦天坐了什么我并没有看见，五分钟之后他打了一个电话，“办妥了，好，我马上消失。”
助理挂了电话，我赶紧闪到了旁边一个空房间，生怕又一个屎盆子扣在我的头上，在确定助理已经离开之后，我也没敢进去秦天的病房，我想，助理打了那样的电话，里面的秦天，也是凶多吉少了吧。
我心里无力嘲讽这一切，感觉自己累的有些晕，我拦了一辆出去租车去了商业区，找了一家经济型的酒店办了入住。
我不知道未来等待我的是什么，直觉告诉我，我不能乱花钱。
一天没吃饭，又特别的冷，我蜷缩在酒店的床上一阵阵的打冷颤，我多想有个人能过来抱抱我，跟我说这一切有他，让我不要担心，不要害怕，可是这个世界上终究没有那么一个人，走到现在，也只剩下我一个人。
夜里我迷迷糊糊的觉得渴，想睁眼睁不开，胃里更是灼烧一般的难受着，我像是一个奔走在沙漠里面的人，热，渴，整个人都是大汗淋漓的，我的身边没有绿洲，什么都没有……我是一个失败的旅行者，我是一个失败的人，我丢了自己的身体还有心，我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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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曦，云曦？”那冰冰凉凉的毛巾在我的头上展开，我舒服的轻哼一声，然后翻了个身，“我渴……”
“乖，起来喝水。”那个声音在呼唤着我，我睁不开眼睛，隐约的觉得熟悉，“云曦，吸管放你嘴边，你自己喝。”
我本能的嘬着吸管里面的水，那冰冰凉凉液体顺着我的喉咙下去的时候，顿时就觉得没有那么燥了，那个人还拢了拢我的长发，我痒得慌，不情愿的哼唧两声，“别弄我头发，痒！”
那个人果然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手却放在我的头上，我好想梦见了季墨林，他像是往常一样，将我紧紧的搂进了怀里，我记得他总是压到我的头发，我常常因为这个跟他抗议，我还梦见他习惯性的拉抽屉拿套套，他说他买了一百个，好像快用完了…….
这样的梦似乎香甜了几分，我也安然的睡了个昏天暗地，醒来的时候真的有一双大手将我搂在怀里，我不安的动了动，那个人起身看着我，一脸担心，“云曦，感觉怎么样？还烧不烧？”
我惊讶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程昱哥，你怎么在这？”
“你发烧都烧糊涂了，昨天晚上一直是39度多，要不是你给我打电话，我也不知道你在这个地方。”周程昱拿出体温计放在我的嘴里面，手又在额头上面反复试探了几分，“还好，烧退了。”
我环顾四周，不是我之前找的那家宾馆，是高级酒店的摆设，“这是哪？”
“酒店。”周程昱给我倒了一杯水，“你之前的那个环境太差了，我就给你换了这个地方，你要喝些粥吗？我让人给你端上来。”
“不用麻烦了。”我要下床，周程昱拉住我，“干嘛去？”
“程昱哥，我在这里不方便。”我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发，发现虽然周程昱刚刚是搂着我的腰的，但是我在被子里面，他在被子外面，礼貌没有越矩。
这下我稍稍的放了心，“我的事儿你别管了。”
“我记得你小时候总是追着我让我帮你叠飞机，让我帮你讲故事，还让我帮你写作业，是不是我跟你之间所有的缘分都在小时候用光了？”
“我就是不想拖累你。”周程昱用食指刮了刮我的鼻子，宠溺的说了句，“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洗漱，然后出来吃饭！”
周程昱下床去准备饭菜去了，我看着手机里面最近通讯记录里面周程昱的名字的时候，心口不禁微微的抽疼。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有事儿的第一反应，永远都是给周程昱打电话。
早在王鹏算计我的时候，我第一反应也是给周程昱打的电话，只是我没想到那天是季墨林救了我，想到季墨林，我叹了口气，真他妈的阴魂不散，看见手机都能联想到他。
周程昱完全是按照我以前的口味准备的饭菜，我饿的太久了，看见那黄澄澄的小米粥，第一反应竟然是想要流口水，周程昱早早的给我盛好了一碗，叮嘱着，“慢点吃，小心烫。”
我狼吞虎咽的就吃下了一碗，第二碗的时候，他说，“你二叔供认了杀害你二婶的事实。他用你二婶的手机跟你联系，其实那时候你二婶已经死了，身上被砍了三十一刀，刀刀致命。”
“什么！”我愣住，“我二叔杀了我的二婶？”
“恩，你二叔都认了。”周程昱拿来报纸给我，“还上了社会办头条，虽然隐藏了姓名，但是我一看就是你二婶跟二婶，而且这么快见报，可见他对认罪是多么的坚持。”
我看了看报纸的内容，确实是我的二叔跟二嫂，虽然难以置信，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目光无意扫到财经版块，上面写着秦家已经轰然倒塌，低价卖了另外一个公司，还说秦父因偷税漏输已经被检方带走调查，现在秦家乱成一团，因为不堪高额的贷款，已经卖掉了七八出的宅子抵债。
季墨林做到了，他答应我的事情做到了。
“云曦，想什么呢？”周程昱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秦家的事情前天晚上就有苗头，秦月在韩国出了车祸，秦天在疗养院自杀，秦家的风水宝地已经被卖，现在没有任何能变现的资产，这二十年风头无两的秦家，顷刻间就没了。”
秦天自杀我联想到了那天助理军哥对秦天做的事情，有些不确信：“顷刻间，什么都没有了？”
“跟秦家有生意往来的都在被查，现在秦家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周程昱安慰已经傻了的我，“有人收拾了也好，免得我动手。”
我突然就觉得吃不下去了，放下碗筷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手指在滑到季墨林的名字的时候，突然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是的，无话可说了。
周程昱反复追问我到底怎么了，我说没事。
没有带换洗衣服的我，还是穿着那天跑出来的那一身，我准备出门买几件换洗的衣服，周程昱非要陪着我，我说不用了，他就拿出一副大哥哥的样子，让我没有办法拒绝。
我们俩从大厅往出走，还没到门口，就看见季墨林正往进走，他身后跟着那天那个高冷的女秘书，还有一个男人再汇报这什么，他听的很认真，眉头一直紧锁着。
我低下头，不敢去看他进来的那个方向，周程昱也看出来了端倪，将我带到一边想走推拉门，只是刚走了两步，季墨林带着人就进来了。
他站在我面前，西装笔挺，皮鞋锃亮，我低着头，不敢去看他一眼。
“周先生，港口开发案进展怎么样？”
“比预期顺利。”周程昱回应他，“不知道你拿到城南那块儿地有什么计划？”
“那块儿地我已经送人了。”
“哦？季二你什么时候送东西这么大手笔了？”周程昱笑着说，“改天是不是也要送我点什么，让我也高兴高兴？”
“你现在就挺高兴的。”季墨林说完直接走人，我深知这是他的脾气，周程昱叹了口气，“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我不到周程昱是抱着什么心态跟我在一起的，我记得我上次我被季墨林在车上强暴的时候周程昱是知道的，他甚至还在车窗外站了好久，如果那都不能让他死心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还要我做什么，周程昱才能彻底放弃我。
又或者，他已经放弃了我，现在是在怜悯我也不一定。
我跟周程昱去了附近的商场，他给我选了奢侈品的当季新款，价格都是五位数或者六位数，我拒绝的他有些不高兴了，平时那温润的脸庞都冷了半分，我想不出什么话去哄他，只得在他冷着的脸瞬间进了优衣库。
我选了衬衫跟毛衣去试衣间，正是中午，试衣服的人不多，悠扬的音乐里面，让人的神经放松不少。
衬衫是最简单的款式，配着牛仔裤到是也合身，两件长款毛衣也合适，正换下来要去结账，试突然试衣间的帘布被掀开，季墨林就那么大大咧咧的闯了进来，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捂住了我的嘴巴，脸上带着滔天的怒气。
“叶云曦，你就那么缺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