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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云丫头罢！”
“姑娘。”青儿暗中推了一把姜云婉，“老太君问您话呢！”
姜云婉昨夜研究剑谱，一时忘神，天快亮才睡，躺下不到半个时辰就被青儿拽起来梳妆打扮。
便趁等老太君之际闭目养神。
反正这么多人，她混在里面打个盹也没人瞧见。
姜云婉睁眼抬头，人群中央的老太君正含笑看着自己。
宝蓝色绣仙鹤穿云立领斜襟衣袍，暗纹错落有致，端庄华贵，花白的头发梳着雅致贵气的发髻，簪了点翠步摇，又戴了一块嵌红宝石的抹额，手上捏着一串佛珠，同姜云婉视线相对时，笑着招手。
“孩子，到祖母这儿来。”
人群自动分开，让出一条路来。
姜云婉上前。
老太君细细打量一番，目光慈爱，满是温和，许久才叹了口气。
“孩子，你受苦了。”
姜云婉摇头：“还好。”
反正已经熬过来了。
“都进去罢！”老太君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她牵着姜云婉的手走在前面，剩下的人浩浩荡荡跟在后面，往宴厅走去。
老太君每次礼佛回府，都会同各房坐在一起吃个团圆饭，今日一如既往。
她牵着姜云婉入了坐，对众人道：“你们都坐罢，云丫头坐我旁边，跟我好好说说话。”
众人没有意义。
唯独坐在小辈一桌的姜思婉，神色一暗。
姜云婉能跟长辈们同席，可见祖母对她的重视。
见姜思婉一脸落寞，三公子姜景晖想要说什么，被大公子一记眼神扫了回去，只能咬牙忍下。
哼！这个小丫头片子，要是敢在祖母面前告状，污蔑三妹妹半点不好，定饶不了她！
结果刚落座，殷姨娘哭哭啼啼来告状。
后面跟着被姜云婉一拳打飞，摔得鼻青脸肿宛若猪头的姜景晧。
“老太君，您可要为皓儿做主啊！”
“这是怎么了？”老太君瞧了，倒吸一口凉气，“好好的怎么弄成了这样？”
“那就要问云婉了。”殷姨娘哭的梨花带雨，“皓儿到底怎么惹了姑娘，以至于姑娘下如此狠手，不论你们怎么拌嘴，到底是亲兄妹啊，你怎么就能往死里打他呢？可怜了我的皓儿啊……你们可是亲亲的兄妹哇！”
老太君眉头轻颦。
姜如海也皱眉呵斥：“想哭就去外面哭，要么就好好回话。”
殷姨娘吓得不敢多言，连忙住嘴，正在一边抽抽嗒嗒抹眼泪。
“云丫头，这到底怎么回事？”老太君问道。
姜云婉如实回答：“方才在院子里，他拦住我说要替父亲教训我，还要揍的我满地找牙替他的三妹妹报仇，别人打我，总不能站着不动吧？谁知道我才抬手他就趴在了地上。”
说罢还歪了歪头，似乎疑惑姜景晧怎么会这么弱鸡。
这……
老太君看了看姜景晧，又看了看身量纤细，一脸乖巧的姜云婉，怎么都不相信姜云婉会把姜景晧打成这样。
“云丫头，真是你打的？”
姜如海专门给姜景晧请了学武的师父，还准备去参加今秋的武状元大赛，身手自不用说，姜云婉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本事！
这不可能。
“祖母！”姜景晧一脸震惊，不等姜云婉开口就悲愤道，“这还需要问吗？何况您看看我脸上的伤，难道我还能污蔑她不成？您若不信，大可问问我的下人，他们都是亲眼所见。”
“回老太君的话，我们公子所言非虚。”奴仆们忙道。
老太君匪夷所思，看向姜云婉。
姜云婉无辜对视。
“云丫头啊……”老太君似不知如何开口，斟酌片刻后，“你是怎么动的手？”
“就轻轻抬了下手啊！”姜云婉发誓，她真的只是挥了一拳而已，“不过身上的伤都是摔出来的，到底是他太弱，若他中气足底盘稳，就算被我一拳抡飞，依旧能平稳落地，毫发无伤。”
殷姨娘气笑了：“听姑娘的意思，难道还是皓儿的错了？”
“当然！”姜云婉点头，“寻衅滋事，技不如人反倒打一耙，男子气概全无，日后难成气候。”
一番话气的殷姨娘同姜景晧差点背过气去。
殷姨娘顿时就扯着嗓子嚎叫：“老爷啊——您可要替我做主哇——”
“闭嘴！”老太君冷脸，“一个妾室竟在宴厅上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老三！”
姜如海忙道：“母亲放心，儿子这就叫人带她下去。”
说罢一个眼色，立马有人上前捂住殷姨娘的嘴巴将她带走了，留下姜景晧呆愣在原地。
谈话间，老太君已猜出大概，定是思婉有了小心思，四少爷想替思婉出气便去为难云丫头，结果踢到了铁板。
“既然这场闹剧因思婉和云丫头起，未免日后再起冲突和误会，今儿个趁我刚回府，便把这些都说清楚了。”老太君看向姜如海，“当初你们心疼思婉身世凄惨，便收养为义女，不管她是否亲生，既进了我姜家的门，永远都是我们姜家的孩子，包括她日后嫁人了，我们也必须给她撑腰给她依仗，只要她不犯糊涂铸下大错。你们说，可是这个理？”
姜如海忙道：“母亲说的及时。”
老太君点头，“至于云丫头，她是你们的亲生骨肉，旁的不说，单凭她是姜家人这点，你们谁都不许寻她麻烦，要知道，她可是姜家正儿八经的千金大小姐！”
“我虽老了，可眼里却容不得沙子，更不喜那些弯弯绕绕，勾心斗角，我就希望你们团结友爱，相互亲近，须明白，一笔写不出个姜字，只有你们好了姜家才能好，姜家好了你们也会更好，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是这个理，所以日后若再有人说云丫头夺了思婉的恩宠，亦或是思婉占了云丫头的位置，我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说道最后，老太君眸光一冷，严肃凛冽，浓浓的威压散发开来，吓得在场众人纷纷一颤，连忙起身答应。
“行了，都坐吧！既然话都说开了，接下来的日子还长着，你们且慢慢相处才是，古话说的好，日久，方见人心呐！”
老太君叹了口气，意味深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