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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姜思婉没能控制住自己表情。
“怎么？”姜云婉笑眯眯，“不是你非得让我喜欢小侯爷么？我顺了你的意，你还不高兴？”
姜思婉要疯了：“什么叫我非得让你喜欢小侯爷？”
姜云婉摊手：“我再三说明我对小侯爷没兴趣，你不相信，非说我喜欢小侯爷，那我就按照你说的做，结果你又不乐意了，姜思婉，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我……我不是，我没有……”姜思婉急的快哭了，眼泪说来就来，她看着楚氏，想叫楚氏帮自己说话，“母亲，女儿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怕我跟你抢小侯爷。”姜云婉虽然笑着，但眼底一片冷意，“姜思婉，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或许你稀罕当宝贝的，在我眼里连根草都算不上，明白吗？”
这话犹如一巴掌打在姜思婉脸上，又把她的面子扯下来扔在地上使劲踩。
她没想到姜云婉说话这么直接，一张脸青白交错，从脚底心涌出一股子愤恨，恨不得撕烂姜云婉的嘴。
到底是女主，即便气的狠了，依然还能稳住情绪。
转头就扑到楚氏怀里哭了起来。
眼见姜思婉又要开口，姜云婉麻溜起身：“是母亲你说她要亲自向我道歉，我才跟你过来的，结果她怎么做的你也看到了，多余的话我不说，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一步。”
“云儿！云儿！”
楚氏叫了两声，姜云婉都没有回头。
她想去追，可是姜思婉拉着她的衣襟不放手，哭的梨花带雨，楚氏只能先安慰姜思婉。
“好端端的怎么委屈成了这样。”
“母亲你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女儿哪里是那个意思……”姜思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女儿，纵然没有血缘关系，可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楚氏还是知道的。
她叹了口气：“你姐姐说的不错，这事是你想多了，她分明没那个意思，你何苦拿话去试探她？”
姜思婉哭声顿了顿，继而愈发委屈。
她没想到楚氏会向着姜云婉，就因为姜云婉是亲生的，她不是亲生的？
楚氏道：“她都没哭，你还委屈上了？”
一听这话，姜思婉就知道自己哭的不合时宜。
她并非那种只会哭哭啼啼扮可怜装的柔弱小姑娘，从幼年颠肺流离食不果腹任人欺压，九死一生里面逃出来的姜思婉，早就明白人要审时度势。
她之所以动不动就哭，是因为楚氏吃这一套。
可眼下，她的眼泪不再有用，就只能换个方式。
便收了眼泪，突然在楚氏面前跪下。
“母亲，您责罚我吧！我不是个好孩子！”
楚氏被她突如其来的一跪给吓了一跳：“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姜思婉泪眼婆娑看着楚氏：“母亲，妹妹说的对，我就是不相信她不喜欢小侯爷，便故意说那些话，想以此来试探她的心意，我知道我太自私了，可是……可是如果她也喜欢小侯爷，那我该如何是好？难道真的要跟她去抢吗？”
“我已经顶着她的身份，享受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和家人疼爱，若是……若是……”
“我知道，若是她真的喜欢小侯爷，我理应退让的，可是我……我又不甘心，亦不舍得，因为我真的太喜欢小侯爷，我对小侯爷的心意母亲您应该比谁都明白，说句不过分的话，若是这辈子不能嫁给小侯爷，我情愿绞了头发去做姑子！”
“呸呸呸！你说的什么混账话！”楚氏连忙打断姜思婉，“这世上又不只他小侯爷一人，你为了一个他竟要死要活？”
“母亲您待父亲如何，女儿便待他如何。”
“这这这……”楚氏又气又恼又心疼，“这如何能比？”
“比不比的不重要，女儿只是想叫您明白，在我心里小侯爷真的比谁都重要，所以我知道，我不是个乖孩子。”姜思婉看着楚氏，“您知道吗？在我看到小侯爷对着妹妹笑，给妹妹送腰牌的时候，我真的好羡慕好羡慕……所以我才忍不住说出那些话去试探妹妹，我不是个孩子，我以为我不会有私心，原来是我想错了……我辜负了母亲的教导，还望母亲责罚！”
“别急。”楚氏抓住重点，“小侯爷给云儿送腰牌？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姜思婉扯了扯嘴角，眼底是遮不住的黯淡：“妹妹救了长公主，小侯爷为了感谢妹妹，受了长公主的嘱托便送了妹妹腰牌，说日后有姜府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都可以去找宣平侯府。”
“竟有这事？我方才怎没听她提起？”
“因为她把腰牌扔了。”姜思婉低声道，“恰巧被我看见了，而我又同小侯爷在一起……”
楚氏瞬间明白事情经过：“于是小侯爷就把腰牌转手给了你，表示当初的承诺也在，只是为了你脸上好看，便换了一种说词？”
姜思婉点头。
“那小侯爷呢？他对你姐姐……”
对上楚氏期待的眼神，姜思婉一颗心尖锐的疼。
她敢肯定，若是她点个头，说小侯爷对姜云婉有意，楚氏定会把姜云婉嫁给小侯爷。
凭什么？
姜云婉她哪里配的上小侯爷？
“母亲您想什么呢！”姜思婉垂眸，“侯夫人对未来儿媳的要求，您又不是不知道，姐姐她……”根本就没资格！
虽然在意料之中，可楚氏还是忍不住失望遗憾。
“可惜了，你姐姐若是有你这般知书达理就好了，否则凭她的相貌，嫁给侯府绰绰有余！”
这话刺得姜思婉差点立不住。
以前都说她同姜云婉长的像，她虽好奇，但自认还是她最美。
直到看到姜云婉，才明白大家为何一直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因为替身就是替身。
如今，连楚氏也觉得姜云婉比她好看是吗？
可楚氏不是一直说，她才是最好看的吗？
所以，这一切都是假的！
见姜思婉不吭声，楚氏意识到自己这话说错了，便连忙补救：“母亲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你妹妹吃了太多的苦，当初若不是我，她也不会走丢，是我对不起她……不过既然小侯爷对云儿无意，你又喜欢小侯爷，加之你的品性礼仪都是我请嬷嬷亲自教的，相信这段婚事一定能成，你就放心好了。”
“多谢母亲宽慰，我知道了。”姜思婉破涕为笑，她小心翼翼看着楚氏，“母亲，你不怪我吗？我……我在妹妹面前竟然有了私心，我不是个好孩子，我愧对母亲教导，我……”
“好孩子，你说什么傻话？”
楚氏原本还有气，责怪姜思婉太小心眼，对自家姐妹都使心机。
眼下这么一说，非但不怪她反而觉得姜思婉诚实大方，可爱的紧。
“是人都有私心，最正常不过了，便是圣人都不是完美的，何况凡夫俗子，你能主动对母亲坦白，母亲很是欣慰，说明这些年的教导没有白费，你真的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母亲因为有你而感到骄傲，只是日后再也不许这样了，毕竟那是你的妹妹，一家人可不能使心眼，知道了么？”
“嗯！”姜思婉重重点头，“母亲放心，女儿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说完后抱着楚氏撒娇：“母亲你真好！”
楚氏失笑：“傻孩子，你是母亲的好娇娇，我不待你好待谁好？”
“以前我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可是自从妹妹回家后，我既开心又难过，开心的是妹妹终于回来了，难过的是怕您和父亲有了妹妹，就再也不喜欢我了，我真的很怕你和爹爹不要我，我……”姜思婉紧紧抱着楚氏，“母亲，我以后再也不对妹妹有私心了，我会拿我的命去爱去保护妹妹，只求您不要送走我好不好？我会乖的！我保证！”
“是不是谁对你说什么了？”一番话说得楚氏心酸不已。
“没有，是我自己害怕，因为太害怕，今日才在小侯爷这件事上犯了错，还好妹妹和母亲不计较，否则……”
“哎！你这孩子。”楚氏叹气，“你若不说，我竟不知，你心里装了这么多的事。”
她才知道，原来她的娇娇竟这般忐忑不安，惶恐无助。
她只想着一碗水端平，想着如何弥补云儿，却忘了娇娇同样需要关心，毕竟娇娇是收养的，更需要人疼。
“幸亏你今日都说出来了，否则母亲还不知道你的心意。”楚氏拍着姜思婉的背，“你放心，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乖女儿，我会疼你一辈子！所以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不要胡思乱想，知道了吗？但凡云儿有的你都会有，一样都不比她少！你不是喜欢小侯爷么？你放心，待过段时日母亲就给你探口风去！”
得了楚氏的保证，姜思婉这才放心。
嘴上却说道：“母亲不必如此，只要我知道你是疼我的就够了，何况我又不缺什么，倒是妹妹她好不容易回来，我们都要对她好好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