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那就是心里怨恨朕

佚名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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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观良很想提醒她一句,你就没想过皇上这么做其实也是希望你能悄悄溜出去做点什么?否则真的要软禁,为什么不直接软禁在宫里?

    可话到嘴边了他反而不想说了,她如何,只要不死,对他无甚半点影响,他提点过她多少次了,犯不着再为她浪费嘴皮子。

    “若是最后王氏跟周铮真的招供说你跟鲜虞有勾结你怎么办?”

    她十分肯定的摇摇头,“王氏我不知道,但周铮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他绝不会这样做,我相信他。”

    祝观良捞起刚刚被他放远的酒坛子就着喝了一口,手撑在台阶上,身子向后倒,“我跟将军也算过命之交了,虽然一直都是我在救将军,但将军以后要是出了事,我不会坐视不管,走投无路了,我这里永远欢迎将军。”

    “你?”周乐平直接向后躺在地上,枕着一只胳膊,嗤笑出声,“我再怎么落魄也不会落魄到需要投靠你的地步,你看看你自己,穷的叮当响,又舍不下一身傲骨,跟着你大约就是从落魄死变成饿死而已,都是一死。”

    祝观良侧躺下,支肘看着她,“我就这么没用吗?养个女人而已,别人或许还要胭脂水粉绫罗绸缎跟金银珠宝,但将军这样的,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好养的不得了。”

    她不爽的翻个白眼,“瞧不起我是不是?撤人能要我就不能要?”

    祝观良眉眼一弯,带了笑,“能,当然能。”

    对话的内容倏然变得诡异起来,周乐平一怔,猛的坐起来。

    酒喝多了,一定是酒喝多了。

    “时候不早了,我......”她站起来,转身却看见廊下一道人影,埋在阴影里,看不见脸,背着手,正朝这边看。

    她蹙眉,瞬间警惕起来,手下意识摸向腰间,“谁?”

    那人影动了下,迈开步子朝这边走来。

    周乐平脑中瞬间千思万虑,平日将军府戒备森严也不曾有什么人闯进来,现在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换上了御林军的人,更不该有什么人闯进来才对。

    如此悄无声息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祝观良也掸掸袍子站起来朝那人影看过去,身形高大,是个男人,看走路姿势有些眼熟。

    那人影终于从廊下走出来,头顶两个大红灯笼照的那一片明晃晃的,周乐平眯眼定睛一看,立马收了架势抱歉行礼,“臣参见皇上。”

    赵时谦换上一身常服,半夜三更悄无声息出现在将军府,如今又蹙着两条眉毛,脸上写满了不悦,来意不明,周乐平心里打鼓,没底的很。

    祝观良行罢礼,默默退至一旁,脸上表情未有任何变化。

    周乐平迎上去,“这么晚了,皇上怎么来了?怎么来了也不叫人提前说一声,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赵时谦眼睛看着祝观良,声音一开口竟是凉嗖嗖的,“朕来看看,没想到......”

    没想到看到这样一幕,更没想到会听见那些话。

    祝观良他看着是斯文可靠的,医术精湛人又有些刻板,因此他在周乐平身边

    ,他十分放心。

    只是没想到,人当真不能只看表象。

    周乐平回头看了眼祝观良,给他使个眼色让他赶紧走。

    祝观良不紧不慢的,躬身告退,走两步又慢吞吞的折回来,“将军别忘了睡前去我那儿拿药。”

    “拿药?”赵时谦看着周乐平,“那什么药?”

    是啊,拿什么药?她也奇怪,可一抬头看着赵时谦一脸疑问,只好道,“哦,臣......臣最近有些失眠,便找祝大夫开了几味药。”

    祝观良这次是彻底走了。

    周乐平松口气,请赵时谦到桌前坐下,低头看着地上的酒坛子,脸上一囧,赶紧捡起放到别处。

    “晚上睡不着所以叫祝观良一起喝闷酒?”

    “不是不是,这些都是臣一个人喝的,祝观良他......他闲着没事儿干出来瞎溜达,正好遇见了就瞎聊两句。”

    祝观良用她喝过的酒坛子喝酒,瞎聊祝观良就说要养着她。

    今天是凑巧了被他遇见了,他没见过的时候,他们俩不知道在一起喝了多少次酒,说过多少不为人知的话。

    回来后,她跟赵鄧跟一个新近认识的祝观良都已经无话不谈到这种地步,似乎只跟他越来越疏远。

    “赵鄧这两天每天都来朕面前为你求情,说朕待你不公,还说朕不分青红皂白,就差指着朕的鼻子骂朕是个昏君了。”

    周乐平小心肝颤了一颤,“瑞王殿下都是无心的,他一向如此放肆,皇上千万不要与殿下一般见识。”

    “他是朕的弟弟,朕自然不会跟他一般计较。”赵时谦眸光一闪,“朕就是想问,你是不是也觉得朕这么做对你不公平,觉得朕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你了?”

    她垂眸看着脚下一块四方地砖,手不安的在膝盖上搓来搓去,“臣一片赤胆忠心天地可鉴,臣的父亲就是死在鲜虞人手上,臣比任何人都恨鲜虞,说臣跟鲜虞勾结,这根本就是信口开河,这个罪名,无论如何,臣都不会认的。”

    “那就是心里怨恨朕了?”

    “臣不敢。”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别说敢不敢。”

    她沉默下来。

    皇帝叹口气,“王氏一直没开口,周铮是个汉子,但这件事朕不好出面偏袒你,你需要避嫌,朕也需要避嫌,这件事朕交给刑部查办,一定要给文武百官一个交代,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皇上的意思是......”

    “朕相信你,但这件事朕不方便出面直接插手,虽然将军府里外围的密不透风,但这件事还是只能靠你自己。”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看她两天里毫无动作,皇帝大约也是急了,所以今日特意来提点她,御林军本意是用来掩护她的,说是软禁,其实不过是换种办法为她证白而已。

    她抬起头深深看了眼赵时谦。

    赵时谦伸手过去,碰到她脸上的面具,想解下来,却忽然被周乐平抓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