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至少让你死个明白

佚名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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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观良站在门口,目光紧紧将她锁住,看她坐回到桌前,揉了揉手腕,再捶捶腿,叹两口气,喝一杯茶,最后掏出个小瓶子,看了又看,然后打开了瓶塞。

    她果然是想死!

    祝观良三步并两步上前抢走了她手里的药瓶摔在地上,瓶子碎了,里面的三步封喉也洒了,周乐平惊讶的看着他,“你做什么?”

    他沉下嗓音问,“这是什么?你敢寻死?”

    “我现在寻什么死?”她蹲下来把碎片捡起来,眼中尽是心疼,本来就手指头大小的一个小瓶子,碎的透透的,捡也捡不起来,她捡了两片完整的,懊恼叹气,“刚刚不是让你出去了吗?你怎么还没走?出去!”

    祝观良没动,看她宝贝似的用布把碎片包起来,胸口忽然一震,“这又是做什么?”

    “与你无关!”周乐平推他,“你又不是皇帝,就算是皇帝来问我也不高兴搭理,出去!别逼我动手!我虽然功夫不如从前了,但动起手来一样让你疼!”

    祝观良被推着往外走两步,走到门口,听见她长长一声叹,“还睹物思人呢,思个屁!”

    他的脚再次好像被钉在地上一般动不了了。

    原来是睹物思人吗?看着那个小瓶子就能想起他?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等到她开窍,幸亏方才没有一进来就跟她表明身份,否则这难得又宝贵的一幕岂不是就看不见了。

    他心里像揣了只兔子,胸口扑通扑通的,走到门口,依依不舍的打开门,再慢吞吞的合上,忽然有种踩在云端的不真实感。

    女人如水,周乐平就是数九寒冬池子里上了冻的水,本质是一样的,只是少了捂化她的人,由此可见自己功夫没白费,好歹她也知道想自己了。

    他这头高兴着,周乐平在里面却恨死他了,现在真是什么人都能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她再不济也不该到了人人都能踩上她一脚的地步吧,好个胆大的太监!

    看来是上天也不让她想祝观良,两个人注定有缘无分,今生大约就到这儿了吧。

    她对着碎片唉声叹气一番,越想越惆怅,就连睡着了梦里都不安生,做了半夜的噩梦,第二天醒来满头大汗,还没喘匀一口气,昨天那个太监就来叫门了。

    她穿好衣服拖拖拉拉去开门,哈欠连天,满脸不耐烦,“我求求你,我眼下闲人一个,一不需要上朝,二无公务处理,三也没人拜访,一大早的你敲敲敲,叫魂呢?”

    祝观良侧身让开一条路,脸色比她还难看,“国师的人。”

    周乐平揉揉眼睛定睛一瞧,院子里站了两个小童,神情肃穆,抄着手对周乐平道,“皇上有旨,请姑娘去天星阁一趟。”

    周乐平迈下台阶,在他两个脸上捏一把,笑了,“皇上有旨那来传旨的应该是何时弼,再不济也应该是太监,怎么派了你们两个小道童来?”

    那两个小道童深得楚河真传,对任务之外的话一律缄口不答,话说完了就杵在那儿,似乎是在等周乐平,她不走,他们就不走。

    也不知这个楚河又在搞什么名堂,上次那件事搞得他心里十分不快,他应该很想报复回来,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所以今儿是叫她过去寻仇的吧。

    也罢,周乐平伸个懒腰,仰头看着明媚的天,笑了笑,“既然皇上传召,那我就跟你们走一趟吧。”

    祝观良跟在她身后,走出去了好一段路周乐平才发现他,有些奇怪,“皇上是派你随时随地监视我行踪的吗?怎么连你也跟着?”

    他缄默不语,周乐平也懒得再搭理他,反正看着自己的人这么多,也不在乎再多他一个了。

    天星阁里,赵时谦跟楚河都在,皇帝背着手站在炼丹炉前,身形略显落寞,没有回头看她,长长叹了口气。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周乐平琢磨着,该不会是要学太上老君那一套,不用自己祭剑,改拿自己炼丹了吧?

    楚河睨了眼周乐平,叫道童拿上来一粒丹药,递给周乐平让她服下。

    祝观良不能近前去看,因此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教了周乐平那么久,她多少应该能看出些什么猫腻吧?

    周乐平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还想尝尝,但在不确定药效的情况下还是作罢了,据她闻出来的结果,这里面至少有三味她熟悉的药材,且都是做迷药惯用的。

    她没急着吃,问楚河,“这是做什么用的?”

    楚河一脸倨傲的看着她,“你不需要知道这是什么,只要服下即可。”

    “皇上......”楚河看着皇帝,对周乐平的不配合表示深深地无奈。

    赵时谦转过身来,“你不是什么女不在乎了吗?一个一心求死的人,还问这么多做什么?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赵国,理应以此为荣。”

    “死还得让人死个明白呢,我也没说不吃,可总得告诉我这是什么吧?”

    “是能让你忘了祝观良,永远忠心赵国的东西,你不是一直都说自己是忠臣吗?只要你能吃了这个,我就相信你是忠诚的。”

    “吃了迷药皇上就能相信我是忠心的了是吗?”她捏碎药丸,拍拍手上的药粉残渣,“这种东西,皇上也相信吗?”

    楚河指着她,“你......你竟敢毁了我的丹药!”

    “丹药?这玩意儿是个人都能做出来你也有脸说它是丹药?早先我就警告过你,要么自己夹起尾巴离开京城,要么你就得死在我手上,现在看来你是选了第二种了。”

    赵时谦觉得自己是被无视了,轻咳两声又道,“国师是朕亲封,国师的本事朕亲眼目睹,你要杀国师,可曾问过朕同意?”

    “自然不能问皇上是否同意,否则这人不就杀不了了吗?我知道皇上舍不得杀国师,所以我替皇上杀了这个祸害。”

    她慢悠悠溜达到楚河身边,拍拍他的肩,“真当我是一事不知的傻子?敢不敢把你的丹药拿到太医署验验?至少得让你死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