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那就是没希望了

佚名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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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人自榻上醒来,赤脚在殿内来回踱步,妤夫人睁开眼睛看着他,幽幽叹气,“老大跟老五都在,你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实在睡不着就着人进来问问消息吧。”

    “我只是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丞相为何要反?又为何非要借着老大的名义?”

    妤夫人下榻取过外衣给圣人披上,宽慰道,“自古以来,那些造反的乱臣贼子哪一个不给自己找个借口?或是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或是说昏君无道,其实都是为了听起来好听,毕竟谁都不想担着骂名做皇帝,按说皇位应该是老大的,可老大无心皇位,你又表现得偏袒老五许多,这可不就给了人可乘之机吗?”

    圣人蹙眉摇头,“不对,我总觉得这当中或许还有什么隐情。”

    妤夫人说他想太多,“有什么明天一早审审就知道了,先传人进来问问情况吧。”

    姜丞相中箭而亡,其余部众也都被擒,这一场谋划数年之久的叛乱,不过两个时辰就如散沙般散了。

    姜轼跟姜铎守着姜丞相的尸体,单甯坐在姜轼身旁,又咳嗽起来,最后索性躺在地上,手拳在唇边,望着头顶滚圆的一轮月道,“第二箭原本是能射中我的,但丞相故意松了劲,所以箭没射中我便坠了地。”

    抬手拍拍他后背,“你不该来这儿。”

    姜轼脸上的泪已经干了,表情怔怔的,“今晚不来,明天也会有禁军来抓,横竖都逃不过,迟早不过一死。”

    “我不会让你死的。”单甯郑重如是道,“你跟姜铎从头到尾都不知情,也并未参与其中,丞相死则此事终,你们应该活着。”

    姜轼摇摇头,“殿下不用替我开脱,这件事我从头到尾都知道,真正无辜的是姜铎,我明明知情却没有阻拦,一样该死。”

    姜铎不可置信的扭头看着他,“哥你说什么胡话?难不成想丢下我一个人去死?父债子偿,我也是爹的儿子,这件事我亦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姜轼拍着他的肩膀,虽无言,但又好像道过千言。

    单甯躺了一会儿站起来,叫来两个士兵,“把他们两个先押下去,待明日上朝时交给皇上再审。”

    姜轼顺从的被绑起来,顺从的跟着士兵离开,再又别扭的转过头,用仍旧饱含泪水的眼睛看着他,“务请殿下保重身体。”

    单甯擦干净唇角的血迹,笑应,“会的。”

    今晚动静闹的这样大,未及天亮几乎就已经闹的人尽皆知,最先坐不住的当然就是章婴宁了,姜丞相造反,姜铎必定会受牵连,于是听到消息之后就马不停蹄赶到了祝观良府上。

    祝观良不在,管家引她去见周乐平,她冒冒失失闯进门,眼睛红红,看来已经哭过一场。

    “这到底怎么回事?”

    周乐平招呼她坐下,“先喝杯茶。”

    章婴宁推翻了杯子,扒高声量,“到底怎么回事?丞相怎么会造反?”

    周乐平的手被推翻的茶水烫到,玉娇见状忙去拿帕子帮她擦拭,周乐平接过帕子擦干手,轻抬眸,“你跟我喊不着,想发脾气滚回家去撒,我嫁给祝观良,住在这儿不代表我就什么都清楚,你想知道真相直接去大牢里问姜铎更快,我对你忍让不代表我就能包容你的无理取闹。”

    章婴宁瘪着嘴看着她,看着看着忽然就趴在桌子上哭出声,“我们前两天还出去划船来着,那时候还有说有笑的,怎么就突然反了呢?这是要诛九族会死的啊!他不知道吗?”

    茶水滚烫,周乐平被烫到的那根手指很快起了个水泡,她把手指贴在冰冷的桌面上用以缓解疼痛,又道,“姜铎先前可能并不知情。”

    姜铎这么喜欢章婴宁,要是知道了绝不会放任姜丞相这么做,这是一条回不了头的路,一旦走了,他跟章婴宁也就完蛋了。

    章婴宁眼里全是泪,看着周乐平的眼里燃起一丝希望,“你是说他没有参与其中?”

    “这只是我的猜测。”向窗外看一眼,“天快亮了,是非天亮之后圣人自有论断,你找我也没用,与其在这儿哭,不如回去等消息,而且......”

    再轻飘飘扫她一眼,“你不是不喜欢姜铎吗?”

    章婴宁擦着眼泪哽咽道,“可我们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就算我不喜欢他,那我们还是青梅竹马呢,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或许他能侥幸活下来也不一定,不过就算活下来了,你们俩这亲也成不了了,他的下场,不是流放也是一辈子不能回京的命。”

    这种例子太多了,翻开史书,几乎历任朝代都有那么一两个不怕死敢与天子抢皇位的人,当然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就是了,周乐平不觉得圣人会看在祝观良跟单甯的面子上能对姜轼跟姜铎网开一面。

    丞相谋反,要不是因为这一出,圣人可能永远也想不到,这两个儿子现在看不出什么,万一今后也跟姜丞相一样呢?所以估计不会轻易放过。

    章婴宁眼中方才燃起的希望瞬间又暗淡下去,“那就是没希望了?”

    “我说的只是我个人的猜测,具体什么情况,圣人下旨如何处置谁都不知道。”

    章婴宁看她紧贴在桌面上时不时就换换地方再重新放上去的手指,心里一拧,别扭着开口,“我能不能在这里等消息?”

    “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拦得住你大小姐。”她起身,走到妆台前,翻了一阵找出烫伤药,自己抹了,行至窗边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天朝上的气氛有些紧张,圣人绷着脸,看着堂下姜丞相的尸体,还有被套上枷锁的姜家兄弟,重重叹气,“昨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你们谁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单甯模样狼狈,头发乱了,脸色苍白,但唇角擦过血又透出异样的粉,盔甲上不知道是自己人还是叛军的血,弓步跪下,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向圣人说明了这段时日姜丞相的所作所为跟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