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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晚风从身侧略过，凛川死死抓着身下的羽毛，一侧头，就能看见旁边又大又圆的月亮。
直到回了家，墨盏把他丢到地上的时候，他的心情还是没能完全平复，双腿不由自主地打着颤。
“我已经按照约定把你送回家了，那我走啦。”
墨盏变回人形，朝他挥挥手。
她刚要离开，凛川就在身后叫住了她。
“等一等！”
凛川抿着唇瓣，问道：“你跟云荒神君是什么关系啊？他是白凤凰，你也是。”
“你们为什么都要纠结这个问题呢？”墨盏回头，淡淡地抱起双手：“我根本就不认识他，至于为什么我跟他都是白凤凰么……”
她微微一顿，忽地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大约是因为，他的内丹在我身体里。”
“所以那天佑苍莫徇讲的是真的，他真的是个恋童癖！”凛川吃惊地捂住嘴巴：“为了得到你，他连内丹都舍得给你！”
墨盏凉凉地瞥了他一眼：“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其实她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变成妖怪了。
起初，她以为体内的内丹是自己的，可是随着日复一日的修炼，她发现身体里又多出了一颗内丹。
当时有个除妖师在追杀她，问后才知道，后面凝结出的才是她的内丹，而另一颗带着浓厚的仙气，显然是属于某个神仙的。
按理说把神仙的内丹放进妖怪的身体里，要么会产生排斥，要么会将她反噬。
可那颗内丹一点副作用也没有，向来任由她驱使。
以往墨盏想不明白，就没有去细想。
可今天再次被凛川提起，她莫名觉得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心口堵得慌。
就好像，她把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忘记了。
墨盏长睫微微颤动着，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楼上传来掀东西的声音。
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帝洛珩身上的神诅又发作了。
她心下了然，推开凛川走上楼梯。
果然没有猜错，帝洛珩趴在桌子旁，一根又一根红色脉络爬上他的脸颊，并且比墨盏上回见到的更多。
帝洛珩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角滑落，俊美的面容此刻有些狰狞。
“告诉你个秘密，你身上的神诅是佑苍家先祖给你种下的。”墨盏坐了下来，也不管他听没听，径直说道：“更可笑的是，佑苍莫徇居然不知道这件事。”
“我每到半夜会疼的事，没有告诉过别人。”
帝洛珩抬起头，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几分有气无力。
墨盏看着他，莫名想揉揉他的脑袋。
然后，她就真的照做了。
白皙手指落到漆黑的发上，层次分明。
触感很好，柔柔软软的，一点儿也不扎人。
帝洛珩疼得厉害，根本就没有发现墨盏在揉他的头发。
倒是墨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干了什么，急忙收回了手，干咳两声来缓解尴尬。
“放心吧，很快就不疼了，我把烛照抓过来，炖成一锅浓汤喂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