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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鲛人将尾巴放进水里，浅浅地拨弄着海水，远远地望着湛蓝的天空，什么也映不进眼底：“他是男的，我也是男的。”
墨盏：“……”
简直有毒。
她搓搓胳膊：“那你成年时为什么要变成男的？选了这个性别以后干嘛又要喜欢男人？”
鲛人出生时并没有性别，成年以后可以自行选择。墨盏并不懂，路是它自己选的，现在这副怨天尤人的态度又是怎么回事。
海面上的雾渐渐散去，那只鲛人忽地苦笑了一下：“我还没有成年的时候，喜欢一个姑娘，为了她选择成为男性。可我被骗了，她是猫妖，猫和鱼是不能在一起的。为了忘记她，我才找上了那个男人，可我又被骗了。”
它缓缓闭上眼睛：“没有好听的声音，我无法引诱附近的人坠船，没有食物来源，我应该很快就会饿死了。”
“你非要吃人么？”墨盏掏出两个灵果，丢到它的怀里：“连命都快保不住的时候，吃点素不好吗？”
她并不可怜那些被鲛人吃掉的人类，一般来说，那些都是色胚流氓，活该死无全尸。
“我已经吃了很久的素菜了，啃过树皮，还吃过草。”鲛人低着头：“你知道的，我们妖怪要是太久没喝血，就会迅速衰老变丑，直到死亡。”
墨盏撇撇嘴。
她并不能帮到这鲛人，能做的就只有向它投去怜悯的目光而已。
“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等我回去了去街上逛逛，看能不能捡到死人尸体，带过来给你吃。”
墨盏说完，脚尖轻点，离开了小岛。
她正准备回到船上去，眼角余光瞥了瞥平静的海面，却忽地一滞。
一只黑猫居然在海里游泳，四脚并用，看起来一副随时都会掉下去的惨样。
墨盏回过神来，拎起黑猫的后颈，将它给拽了起来。
“松手松手！疼疼疼！”黑猫一边惨叫着，一边变成了人类少女的模样，扎着双马尾，穿着吊带小裙子，脖子上挂着小铃铛。
它看着墨盏，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大人，我只是路过打个酱油的，不知道怎么惹到您了。你就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好不好？”
打酱油还能打到海里来吗？
鬼才会信它说的话。
墨盏眯了眯眼睛：“你们猫妖不是天生惧怕水么？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猫妖少女的眼睛狡黠地转了转：“克服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我是一只有追求有理想的猫妖，所以我每天都会来这一带学习游泳。”
“这儿是深海了吧，你游泳也不至于游到这儿来。”墨盏掐了掐它的耳朵：“老实交代，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到这儿来是想干嘛？”
“疼疼疼！”猫妖少女不敢再胡扯了，可怜巴巴地回答道：“我叫夭瑜，家住帝都的垃圾场，到这儿来找一只鲛人！”
鲛人？
墨盏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你说的是那只声音难听得要死的鲛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