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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楚然也不矫情，长腿一迈就闪进屋里。
屋里点着檀香，白彻依旧是以茶待客，夜里深山确实凉，宫楚然即便进到屋里也是缩着身子。
“白老师，我是天恒的宫楚然，你或许不认识我，不过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的作品。”
白彻默默举起茶杯，一脸淡然。
“我记得下午已经说过，ip已经签给画影，你没必要再跑一趟。”
“那电影版权呢？是一并给出去了吗？”宫楚然边说边满脸渴求的看着白彻。
白彻许是没料到被人抓住了bug，虽有一顿，倒也很快神色自然。
“白老师，天恒很有诚意，对待好作品定不会马虎，早前多少人要想买下开发你的这系列，如果白老师一心只是世俗论钱，那也不会等到今日才卖。”
宫楚然毕竟是书粉，对于白彻作品的动向了如指掌，这也是他佩服白彻人品的一方面。
白彻露着似是而非的笑意，倒也点着头算是听进去些，
“既然天恒想要电影版权，那有无拍摄计划、譬如，主演有人选了吗？”
“我啊。”
宫楚然接过第二杯茶，一饮而尽后身子暖了些，见白彻似乎没反应过来，就继续说，“或许白老师对我不算了解，也没有看过我演的戏，但是作为老书粉，还是很有信心能演好，能演白老师的作品，也是我多年来的夙愿。”
“你？行。”白彻回答的相当爽快。
他如此这般，让本还计划长篇大论说服他的宫楚然当场愣住，他满脸疑问，似是瞧着什么稀奇景象，盯着白彻好半响。
“白老师，你说什么？”
“男主是你的话，我想电影版权交给天恒也未尝不可。”
昏黄光线下，白彻黑眸闪烁，听起来草率的话语却暗藏着他的执念。
在宫楚然初初踏足演艺圈开始，白彻就机缘巧合之下就看过他的作品，当时他还并未大火，却有着与男主相同的成长经历，都是幼年成名，在众星捧月中渐渐迷失自我，待到幡然醒悟，再冲高峰，期间艰难险阻，又岂是简单之事。
“白老师知道我？”宫楚然有些受宠若惊，他没想得到白彻的认可，这比得到任何人的夸赞都来得要令人兴奋。
“晚上就在客房睡上一晚，明日再回，我也正好有些关于如何演绎的看法和你交流交流。”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打扰白老师一晚上。”
说完两人相视而笑，倒有几分相见恨晚的意味。
第二天宫楚然下山就把白彻答应把电影版权卖给天恒的消息告诉给顾星海，顾星海那时正开车陪着沈默婉去墓园扫墓，电话开着免提，沈默婉听见后，直接拿过电话就和开心聊起经过。
“真是这样吗？那让你去还是去对了，不然要是我们再去十次八次，估计也不会得到电影版权。”
沈默婉拿着电话，或许是对这消息太过震惊的缘故，和宫楚然聊起来是没完没了，完全没顾及到身边还有开着车的顾星海。
顾星海一路上脸色都黑着，他握紧方向盘的双手需要十分用力，才不会因着分心而随时打错方向。
漫长的通话随着车子的停摆而结束，顾星海停完车后还是手搭方向盘的姿势。
沈默婉已经开始解开安全带，“你不准备下车？”
这人有些怪，早上分明说得好听，她说许久未来祭拜母亲，他便要跟着来，到地方却一动不动，阴着脸没半点乐意的感觉，那之前还说要跟来干嘛？
“宫楚然真是厉害，原来连白老师都是他的粉丝，要知道这样我们第一次就带着他去，那也不会被画影抢了先机。”
沈默婉还沉浸在宫楚然说的惊奇过程中，尤其他说了好多白老师对于iP影视化的建议，连她这个昨晚才刚入坑的新读者都迫不及待要看到最后的电影成品了。
“你怎么了？”等她连着说了好些话，才发现顾星海只是睨着他，淡如白水的表情令她觉得自己有些多言。
“宫楚然很厉害？早该带他去？你们有那么多话聊？”顾星海一字一句的重复着刚才从沈默婉嘴里说出来的话。
“难道不厉害？如果他不去，那电影版权真的不知道能不能被拿下。顾星海，你到底在介意什么？这难道不是好事吗？”沈默婉完全没体会到他的点，只是觉得他有点无理取闹。
顾星海听完扭头开了车门就下车，他甚至都没拔掉车钥匙。
“顾星海，你站住！”沈默婉撑着副驾驶的车门，大声叫住他。
“怎么？不是什么都是宫楚然的功劳？”他侧着身子，太阳光有点刺眼，他敛着眼睛，瞧不见里面的喜怒。
沈默婉关上车门快步走到他面前，扬着头，忽然笑得有点大声，她一笑，顾星海沉黑的脸色渐渐趋缓，不过还是没什么好表情。
“知人善用，不是你以前告诉我的道理，现在偏要和宫楚然争功劳？是不是太小家子气了。”
她想到可能自己是夸奖宫楚然过火些，可人家确实帮公司解决很大的难题，难道不该夸？
“我教你的东西，你竟还记得？”顾星海想起这话似乎是好久之前某次争吵时拿出来辩驳她的话语，想不到今日倒被用在自己身上。
“不管是谁教的，反正道理就是这道理，我看你回去还要好好奖赏宫楚然，大红包是免不了。”
“嗯，行，那现在能去给令堂扫墓了？”顾星海其实不想就这问题继续深究下去，不然总让宫楚然的名字在她脑海里晃，那她还有什么时间想自己？
“花好像还在车上。”沈默婉说完就急匆匆的跑去后备箱拿话，顾星海在原地看着她。
“走吧。”
等她一手捧着花过来，顾星海自然牵过她的手，现在两人诸如此类程度的亲密接触，她已经不似以前那般抗拒，对顾星海来说，算是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