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轻离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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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阿锦里面一丝未缕。

    没想到,她会如此地不知羞耻,这样地当着夫君的面出现在男子面前。

    阿锦被苏倾城包好扔至床上,双目是怔怔地过了很久才有了神色。

    她拿着玉佩,瞧了一遍又一遍,摇着头,说:“不是,怎么会不是?”

    苏倾城没有多理会她,从她手心抢过玉佩,扔向店家,“拿着,给我滚!”

    店家捡起玉佩,在苏倾城怒火的压制下,慌张地退出客房。

    “阿锦,你最好给我个解释?本太子丢不起这个脸?”

    阿锦对上苏倾城盛怒的面容,轻笑了笑,“原来不是你!”

    原来不是你,不是透着多少无奈与讥讽。

    阿锦没有想过,她一直认定的夫君,原来不是。

    鸳鸯玉佩上各刻着两句话。

    她看着苏倾城凤目含着的漆黑乌珠,低声念道:鸳鸯玉,白头老,织就欲双飞;青碧草,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你在念什么?”苏倾城问道,阿锦的样子有些痴呆,仿佛受了什么打击。

    “呵呵。”阿锦摇摇头,回道:“没有。”#@$&

    之后,两个人对视着,沉默。

    谁也没有开口,阿锦没有问话,苏倾城也没有发怒。

    这样的静寂持续到苏倾城心乱跳,面发红。

    阿锦的淡笑,阿锦的苦涩,到了他心里就像一根刺扎进来,起初没有感觉,之后,越发越痛,痛至全身,痛至心底深处。

    这样的结局,不是阿锦想要的。%&(&

    一直坚持的东西,竟然不是起初要寻的。

    漆黑的天,暖春的夜格外地冷。

    烛火摇曳,影子映在窗子上,晃了晃的。

    至店家来过后,苏倾城和阿锦的情绪极是低落,二个人一个屋檐,各自难捉摸的心思。

    风呼呼地扑在窗,苏倾城靠着椅子上,环住身子,打算便这般将就一晚。

    夜越发越深,越发越黑,墨汁散开,黑漆漆地将世间染成同样的色调。

    烛火终有烧尽的时候,烛泪滴滴滴滑落,凝着玉脂般的东西。

    很冷,苏倾城感到双手冰凉,从睡梦中醒来。

    后背的伤口因为靠着椅背,好似慢慢地在裂动,有一丝丝酸痛。

    床上的阿锦,没有入睡,她辗转反侧,最后身子对着黑暗下的人影。

    他

    不是?

    这个念头就算在脑海里反反复复地出现,可是看着苏倾城缩在椅子上入睡,她不忍。

    她也不懂,为什么?

    之前,与苏倾城大半是因为玉佩之说?

    如今却…

    “你冷吗?”黑夜中,最后的烛火烧到尽头。

    苏倾城睁开双眸,没有回答。

    他很冷,可在一个瘦弱的女人面前,硬撑也得到底。

    “你很冷。”阿锦不是问他,而是肯定。

    “没有!”苏倾城反驳,受了重伤,身子才发虚弱,才会感到寒冷。

    若是以往,他怎么会如此惧寒。

    然后,苏倾城“没有”这话之后,咳出声。

    他的脸跟着发烫,要不是夜深,那张绝色妖媚的脸会更发美艳。

    “很冷,睡上来吧!”阿锦接着说,便将身子往里挪了挪。

    苏倾城没有动静,他依旧坐在椅子上,合上双目。

    “你不敢?”

    被阿锦说中,苏倾城他不敢。

    他不敢和阿锦睡在一起,就算是划清界限。

    至于为什么不敢,他也不知。

    只是感到害怕!

    不过苏倾城这个人激不得,他怒声反问道:“谁说我不敢?”

    他的红袍在无风屋子里飘高,继而掉落在地,里头那件白色的内衫在夜里泛着白光。

    黑暗的屋子,不能说安静,而是静得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是种很静很静的寂静。

    同床异梦,或是便是阿锦与苏倾城这般。

    苏倾城绝对是故意地卷走大半的被子,将自己包裹。

    他等着阿锦生气,质问他,那他会说,“阿锦,是你让我睡到床上。”

    可是,没有。

    借着窗子处射进的微亮的月光,苏倾城扭头,清冷的月光浮在阿锦安睡的面容上,她半个身子露着外头,或是感到冷,手不住地搂紧胸口。

    平缓的气息,一声声清晰地从他耳边传到心底。

    忽的,他的心一跳,面色灼热。

    也不知道自己方才气恼什么,恐慌什么?做出卷被子这幼稚的事!

    于是,起身将被子重新盖在阿锦身上。

    然而,在静谧的夜里,他低头,一双水眸子正好对上。

    “你没睡?”苏倾城气道,扔下被角,躺了回去。

    阿锦没回,她一直没有睡着,合上双目,玉佩的事在脑海里闪现。

    夜不能寐,就是这样,况且身边第一次躺着一个男子。

    “苏倾城,你的玉佩,很好看。”挣扎了很久,阿锦问了。

    苏倾城也没有想到阿锦会问他玉佩的事,这玉佩是很小的时候,一个女人送的。

    那个女人娴静端庄,他极其喜爱拽着她的衣裙,看着她温温一笑。

    那样的女人,最后的下场却是无比的凄惨。

    “我伯母送的。”苏倾城回道,眼底里,是悲伤,也有怒恨,更是凄凉。

    讳昭帝是皇长子,哪来的兄长?

    “是你父皇义兄的妻子。”思绪斗转了许久,才想起讳昭帝的结拜义兄,义兄被杀,义嫂被辱,这样的结局,谁听了谁不悲哀?

    “是!”苏倾城应道,又笑道:“你知道的事很多,可是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这话里有笑意,可阿锦第一次感到没有嘲讽。

    “这玉佩应该有一对吧!”阿锦又问,他的玉佩和自己的鸳鸯玉佩极为相似,甚至可以说同出一个之手。

    “不知道。”苏倾城说道,玉佩是否一对,他不知。

    因为,那时的他年幼,不记得伯母将玉佩送给他,说了什么。

    “哦!”阿锦没有再问下去,有种感觉,苏倾城的玉佩与她的之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怎么,你喜欢它?”

    “恩。”本来阿锦想说没有,可是话到嘴里,她点头说是。

    跟着,二人又没了话题,苏倾城很想翻身,却克制着动作,僵硬着身子,双目睁大盯着上方的床帏。

    苏倾城他实在不知帝看上阿锦什么,没有美貌,没有取悦男人的本事,才气也不足。

    她到底有什么好?

    他,苏倾城要的女人,定是能与他相配,无论才情还是容貌。

    杨落雁,是吧。

    南锦阑,北落雁,天下倾城!

    话里说的是南朝的锦阑公主,北朝的杨落雁以及苏倾城三人。

    所以苏倾城知,配得上他的人或是杨落雁,或是纳兰锦阑。

    第二日,第一丝光线从窗子的缝隙射进来的一霎那,苏倾城低头便瞧见卷缩到他怀里,如只慵懒小猫的阿锦。

    接着,所有的目光与心神不自觉地停在安然的面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