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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热热闹闹的大戏结束了,不过将谢太后和德祐帝削去封号,开除宗籍却成为事实。? 而为了能促成此事,赵昺与杨太后密议多次,娘俩儿的眼泪留了能有一脸盆,可其依然迟迟不肯点头。后来他没法只能再三保证待复国之后一定恢复他们的宗籍,并重新予以册封,如此才算换得杨太后的同意,使计划能顺利执行。
虽然‘祸水东移’之计已经顺利展开,但赵昺并不敢保证忽必烈能中计,因而战备工作丝毫不敢放松。令人欣慰的是今年琼州风调雨顺,没有大灾大害生,两季稻谷都长势良好喜获丰收,据统计平均亩产能达到三石,预计全岛各州县及新垦农场能产粮二百五十万石左右。
赵昺算了一下,除去农户自留的将有百万石余粮流入市场,可让他肉疼的是因为减免了税赋,他必须要自己花钱收购农户手中的余粮保证军需,且为了避免谷贱伤农还要维持较高的收购价,仅此一项就要七十万贯钱。而为了促进消费,拉动经济,他一改朝廷半是实物,半是金钱的规矩,全部以金钱放,这样也可以消化一些流入市场的余粮。
另外赵昺下令辎重一军整修雨季被损毁的桥梁和道路,以便可以保证各部的机动通路;辎重二、三军整修加强海防设施,务必在旱季到来前完成。同时对分布于沿海峡布置的水军将三分之一的战船和辎重船只向岛南疏散,一是作为防范敌军抄自己的后路;二是可以在必要时搭载岛南各军增援岛北。
因为琼州太小了,这也导致没有防御纵深,因而战斗的成败就在于能否守住滩头阵地,击败敌水军。若蒙古军攻破滩头阵地,后续部队大举上岛那胜就难了,所以赵昺仍然将决战海上作为重点。着令枢密司制定作战预案,对各军加强攻防、反冲击及快机动训练,并组织水军与他们进行对抗演习,以便查找防御上的漏洞,检验守卫部队的作战能力。
现在粮食已经收获完毕,赵昺又令兵部、户部及各州县组织丁勇进行军事训练,加强对海岸盲点的巡视,整修城防、器具。着令工部加紧打造器仗衣甲,整修战船;御作监加大火药的生产量,保证开花弹及火箭弹的生产以供军用;其余各部也要制定疏散和撤离方案,一旦战事不利则带领军民向海上转移,以保存实力……
现在朝廷的各部经过改组都已经进入正轨,又有分管诸部的宰执负责,赵昺已经不需像从前那样事事操心,他只需对各部的工作计划进行审核和督促。所以,他可以将精力更多的放在军事方面,而巡视各军加强战备外,情报工作依然是赵昺最为关心的。
大投入才有大产出,尤其是在这信息渠道获得渠道少,传播缓慢的古代,要想及时得到有价值的情报只能依靠大量的人力来收集。现在经过不断的建设,行朝的情报机构业已完善,已经不限于事务局一处。
如今枢密院成立了刺探司,专门负责边情的侦察,由都虞侯专司管理;中书省则成立了机宜司,专司收集周边各国政经和国内各地州县情报。并有察间除奸,向国外派遣间谍的职责,由左、右相直接管理。此外各军也设有直属斥候队,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侦察当面敌情,如领军将帅、军力多寡、武器装备,兵力部署和行军路线等等,他们归属于枢密院刺探司和各部军事长官双重管理。
当然功能最为齐全,人员配置最多的当属赵昺直接管辖的皇城司事务局。他们既有皇帝的支持,又不受财政预算的限制,经费充足,并拥有直接面圣的特权,因而仍然是赵昺最为依赖的情报来源。经过几年的展,已经拥有常设人员三千余人,外围的探子不下万人的庞大机构。他们的触角已北至元大都范围,并在江南各府路设置情报总站,重要州郡设置了分站,各县也有情报员活动。
随着行朝迁琼,赵昺也借机将一些事务局的人员安插到朝廷的各机构,使他们有一个公开的身份,更为方便收集情报。如负责监视朝廷政要和收集民经情报的一、五部探子,多为各部的郎中、主事,州县的判官、参军、县丞、主簿之类的小官吏。他们看似不显眼,但不可或缺,且可以直接接触到核心事务和机密。
作为事务局唯一武装力量的行动队也得到了壮大,现在有成员五百余人,分成一个大队和十数个小队,除常驻本部的大队外,其余的则分布在江南各个地区,他们只听命于本部调遣,各情报站无权指挥,但各站有配合他们行动的义务。他们锄奸杀敌成为震慑敌人的一支精锐力量,并承担起护送商队往来两岸的任务。
三支情报队伍的存在,又互不统属,情报的来源又各不同,难免会产生漏洞。为了防止遗漏而导致贻误战机,赵昺要求中书省和枢密院每五日将收集的情报汇总递交军机处,而事务局每日例行通报早就成了定规,这样一来就可以进行相互印证和补充。而他很快就吃不消了,汇总的来的情报越来越多,他根本无暇逐条判读和研究。
这种情况迫使赵昺不得不组织一个小组专门整理和处理各部门的情报,将一些没有价值及重复的过滤掉,然后重新汇总整理,制成简报送到自己的案头。他审阅后,便将其中一些情报再分别反馈到中书省、尚书省及枢密院,这样一来他这里又成了情报集散中心,完成了情报的汇总和判读。
不过赵昺最为倚重的还是事务局,因为他成立最早,机构最为健全,收集的情报门类也最为齐全。当然这一切是建立在他的信任和支持之上,但其中也有隐忧,尤其是在事务局介入的经济活动的增多,使自己获得巨额黑钱的同时,事务局的实力和权力也在快膨胀。
赵昺十分清楚,绝对权力必定会导致**,尤其是事务局这种拥有特权的单位,一旦失控将给自己带来极大的麻烦和损失。而要解决这个问题,除了严格的纪律外,还要加强监督,他也终于明白大明朝在设置锦衣卫以外,又要再度设置东厂和西厂的缘由了,可这无疑会加重权力的争夺和机构的臃肿。
赵昺不想走明朝皇帝的老路,就只能在制度上进行改革,因而他严令事务局不得参与行政部门的事务,其只有收集情报,提供线索的职责,却没有决断权,以此避免他们与各级官吏相互勾结。另外便是对事务局从事经济活动严格管控,成立采办处使之逐渐与业务部门脱离,而所有的收入必须经总计司审核才能列支,以此杜绝事务局成为专司牟利的机构……
“陛下,好消息!”进入十月后,琼州上下厉兵秣马的同时,各情报机构也是加紧活动,侦测敌军动向。这天郑虎臣入宫觐见,一见面就笑逐颜开地道。
“哦,什么消息,让你乐得老树都开花了!”赵昺现在已经习惯了郑虎臣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放下笔问道。
“陛下,忽必烈在得知使臣被安南扣留的消息后极为震怒,已经决定对安南和占城用兵!”郑虎臣言道。
“这的确是好消息!”赵昺笑笑道。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到来已经使历史的轨迹生了变化,忽必烈在遣使招降自己的同时,也加快了对西南诸蕃国的威压。其下令将安南使臣扣留布诏旨,意思大概就是:安南国王陈晃,既然你说有病不来大都朝见,如此重病自然不能理事,那你就安心养病吧!我派你在大都为质的叔父陈遗爱代替你当国王,治理安南。
也就在留梦炎他们前来琼州的差不多时候,忽必烈仍以柴椿为安南宣慰使都元帅,卜颜帖木儿为安南达鲁花赤,领兵一千,护送“安南国王”陈遗爱回国就位。事实证明,以一千元军加上一个傀儡安南王就想让顽强的陈朝就范,实在是太过天真了。柴椿、陈遗爱一行刚进入安南界内就遇到重兵袭击,元军溃散,混乱中柴椿受伤,陈遗爱失踪。
柴椿大惊之下不敢前行,命人前往升龙问罪,要求追查陈遗爱下落。陈氏父子还不敢与元使撕破脸,遣人前来迎接,但坚称是他们是被贼寇袭击的,与自己无关。至于陈遗爱他们也不知道去向,估计是因为害怕而躲起来了,不敢回国,而他们也会派兵护送天使,但柴椿却不肯再走,而是遣人飞马禀告大都。
“据属下手下的探子回报,袭击元使队伍的正是陈家的族兵,陈遗爱也已经被擒获送往升龙关押,柴椿率残兵退到了边境待命!”郑虎臣继续说道。
“忽必烈也真是够嚣张,随便就想换掉人家的皇帝,却不知穷山恶水多刁民。陈氏再怂,这个时候也不会甘心丢掉王位,奋起一击那是必然的,陈遗爱这时候估计早就被挫骨扬灰,在人间蒸了!”赵昺笑笑道。
“陛下所言正是,陈遗爱被秘密押解到升龙后便彻底失去了消息,估计正如陛下所言其已被私下里处决了。”郑虎臣言道。
“消息传回大都,以忽必烈的性格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得到消息一定会进行报复的!”赵昺轻笑道。
他知道蒙古人建立了历史上疆域最大的帝国,为了适应广大领域的统治,统治者在邮驿方面进行了积极的改革,把驿路范围大大扩展了。忽必烈统一中原后,更在辽阔的国土上,建立了严密的“站赤”制度,使邮驿通信十分有效地挥效能统一蒙古站赤及汉地邮驿制度,建立了以驿站为主体的马递网路和以急递铺为主体的步递网路,用以及时、快的沟通中央和地方及地方间的联系,史称驿传站点星罗棋布,可朝令夕至,即便是在广西用不了多少时间忽必烈也会知道这里生了什么。
“呵呵,大都那边的探子报告称忽必烈得到消息后勃然大怒,但他考虑到我朝占据了琼州,不断骚扰东南,一些地方也纷纷响应。而占城也一再拒绝朝觐、遣世子为质,若同时开战难以应暇,所以要求安南国王进京朝觐,进献贡物。这时留梦炎两个奸贼恰好也返回大都,一下又让其改变了主意!”郑虎臣笑着说道。看向小皇帝的目光中满是敬服,此事他是主要的执行者,自然清楚陛下其中的谋算,柴椿什么时候到的,路上用多少时间等等都经过计算,然后以此为依据调整这边的安排,以保证忽必烈能‘及时’获得想要的信息。
“那他是不是决定先伐占城,并假道安南?”因为现在历史已经被自己的存在打乱了进程,赵昺也不敢确定忽必烈是不是也改变了主意,于是猜测道。
“陛下真是通神,一猜便中!”郑虎臣对于小皇帝的预测能力有了免疫力,因而并没有表示出极大的惊讶,只是赞了句说道。
“忽必烈听留梦炎和王积翁二贼的回报后,对劝降失败并不意外,反而佩服陛下当机立断与太皇天后和德祐帝划清了界限。不过对我朝与占城和安南结盟十分生气,认为两国变幻无常、叛服不定必须要予以惩治,同时打破三国的结盟,因而决定调集东南诸省的兵力平定南海诸国。”
“现在他们分兵两路,一路以占城行省左丞刘深、右丞唆都为,统兵五千,战船百艘欲从广州出,浮海直取占城都城。另一路以荆湖占城行省的名义向安南文,称朝廷欲调兵讨伐占城,令他们开路备粮,并遣世子出迎,共议军事。不然大军将止于安南开府!”
“忽必烈打得好算盘,欲行假途灭虢之计,那6路一军不知由谁统领?”赵昺点点头道,这点倒是没变,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