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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沈宣咬了咬牙，擦了把眼泪。
“反正我不去！太子哥哥你想揭发我就去揭发吧！到时候看看，父皇究竟是站在你这边，还是站在我这边！”
他母妃可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是言贵妃！
“你！”
沈祚的眼神发冷，他紧紧握紧双拳。
他知道，沈宣说的不是假话。他仗着自己母妃受宠，已经不是第一次欺辱兄弟了。
哪怕他身为太子，沈宣依旧不怎么将他放在眼里。只是因为，他虽是太子，母后却早早去世。
只是因为他是嫡子的原因，才被册立为太子。
“啪、啪、啪，好一出大戏啊——”
慵懒散漫的调子从梅花林中传出，伴随着击掌声，一道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漫天的梅花为背景，与她白色披风上的刺绣相呼应。里头是件绯红的交领长袍，玉带勾勒出她细瘦的腰身。
青山作她的眉，星辰为她的眼。
眉目如画，只看一眼，便能被她勾了魂。
她的美，介于男女之间，雌雄莫辨。
似乎哪一种性别安在她的身上，都不会让人产生突兀的感觉。
“怎么不说话？方才不还十分能说？唔——”苏胭摩挲着下巴，笑吟吟的打量沈宣，“你就是那个……言贵妃的儿子？排第几来着？”
沈宣被吓得腿软，他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九、九皇叔饶命！”
“嗤——你这孩子倒是有意思。”
苏胭微微弯腰挑起他的下巴，眼儿微眯，“我又没说什么，你怕成这样。莫非本王长得很丑，是那等吃人的洪水猛兽？嗯？”
“不、不是……”
她笑起来犹如靡丽的海棠花，艳丽极了。可又让人丝毫不觉得女气，好似她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
“哦？不是？那你怕什么？瞧，都发抖了。”
“见过九皇叔。”
沈祚也堪堪反应过来，赶忙下跪行礼。
他身为太子，本不必行如此大的礼。
可——
谁叫这人拥有无上的权利？给她权利的那人，又恰好是这天下之主。
满朝文武，包括他们这些皇子，谁不怕她？
“免礼。”
苏胭摆摆手，“都起来吧，瞧瞧，本王不过是夜里没有困意，觉得没意思随便走走。这也能叫本王看一出好戏。”
“九皇叔……”沈宣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敢起来，他曾被母妃耳提面命，一再警告他无论多嚣张，但绝对不可以招惹到九王爷身上。否则，她便是杀了他，言贵妃都不敢去找皇帝诉苦。
因为清楚，皇帝绝对不会帮她。
“你怎么不起来？地上不凉？”
苏胭觉得好玩，她低头漫不经心的打量沈宣。
看着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觉得怪有趣的，也就让他跪着。
太医来的还算及时，见到沈离的模样，吓得脸色都白了，赶忙叫人将他抬进去。
从始至终，苏胭的视线都没放在沈离的身上过，好像他是什么脏东西，多看一眼都脏了眼睛似得。
“九皇叔饶命啊！”沈宣哭着颤巍巍举起自己的手，“是那野……不，是沈离先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