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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样吗？”
苏胭俯身，“我以为你送上门来，要求验货，是已经准备好了。”
“我不——”
易泽好歹混迹网络那么多年，现在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暗示意味多么明显。
他眼前发黑。
完了。
姐姐这回真的要误会他了。
他真的——
没有想这么多啊！！
乌云翻涌，月亮害羞地躲进厚厚的云层里。
风从未完全合拢的窗户外涌进来，吹得窗帘轻轻摆动。
“不行的。”
“哦？哪里不行？”
“不……我……”
-
天光大亮。
窗帘厚重，房间内一片黑暗。
易泽微微动了动，手忽然触碰到一片温软的物体。
他蓦地一惊，清醒过来。
女人背对着他，身体蜷缩着，以一种十分没有安全感的姿势熟睡。
易泽的目光，在触及到她的手臂时，蓦地一惊。
昨夜的记忆碎片快速回归，然后被他迅速组织起来。
他记起，昨晚他捧着她手臂，一点点轻吻时的画面。
那种锥心刺骨的疼。
直到现在，又再次席卷而来。那种像是被无数蚂蚁噬咬骨头的感觉，甚至让易泽难受的想要蜷缩起来，好以此减轻痛苦。
但他什么都做不到，自虐般的盯着那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口。
谁做的？
新的，旧的。
密密麻麻地覆盖在手臂上。
难怪她一直喜欢穿长袖，这个季节，那些女孩子不畏惧寒冷，总是喜欢穿着露出手臂的裙子，尽情的展示自己的好身材。
苏胭不同，每次她都是长袖长裤，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如果不是昨夜，易泽不会知道，在她的衣服下，藏着这样的伤口。
有那么瞬间，易泽心里升起无尽的戾气。如果被他知道是谁伤害了她，易泽并不觉得他可以控制住自己想要杀人的念头。
苏胭睡得半梦半醒，灵魂像是被什么束缚了一般。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生活在一个阴暗冰冷的家庭，母亲沉闷阴郁，父亲暴躁易怒。
她觉得自己不是这样的，她知道自己是谁，她不是这个人。
可是，苏胭完全忍不住，她会被影响，像被一只大手攥住，不断地往深渊里拽。
易泽庆幸自己是清醒着的，也庆幸他看到了这一幕。
眼前的画面，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每每想起，易泽都控制不住会恐惧，望着苏胭，彻夜难眠。
他看着苏胭从床上坐起，她身上穿着简单的吊带与短裤，那是后半夜，易泽抱着她去擦拭身体时为她亲手换上的。
“姐姐？”
易泽轻声叫了句，试图伸手去拉她，却发现苏胭就像是在梦游，眼里根本看不到他的存在。
又或者说，她陷入了梦境当中。
当她绕过床，向桌子走去时，易泽愣在原地。
苏胭竟泪流满面。
她哭了？
从认识开始，她就是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云淡风轻的样子。
而现在，她竟然哭了？
“姐姐？你醒醒。”
易泽只敢轻声唤她，害怕把她叫醒会产生什么后遗症。
可是她这种样子，又太人心疼。
易泽就连眼睛都不敢眨动，死死的注视着苏胭的一举一动。
她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