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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采购原石，还是继续跟缅国原石商签订长期合作，公司都应该派出一位重要的代表，我自愿主动请缨去一趟缅国。”
或许是白色西装的女子鲜艳红唇上一抹笑靥绽放得恰似花瓣，太过惊美夺目，令尹昊都忍不住为之侧目。
尹昊眼神闪了闪，道：“明总监，你这笑……有何指教？”
在公司里，都是以职位相称，明面上就算明歌看见明致远，都得恭恭敬敬地叫上一声“明董”。
明歌正愁该怎么插话呢，结果尹昊倒是好，瞌睡一来直接给她送枕头。
明歌自然也就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她撑着脑袋笑，语气是那种漫不经心的懒洋洋，“唔，指教谈不上，看法倒是有一点。”
“请讲。”尹昊道。
明歌说，“尹经理刚刚是讲去缅国需要公司派一位重要高层人士对吗？”
“没错。”
“那尹经理觉得我如何？”
“……”
或许是被明歌破坏了如意算盘，尹昊整个人脸色微微一僵，迟迟没有说话。
明歌笑靥轻绽，道：“公司重要高管，这个条件中，不论是‘高管’，还是‘重要’，我觉得我都符合吧？”
她轻轻偏过头，反问，“怎么，尹经理回答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需要考虑这么久吗？”
说着，明歌啧了声，“这让我有点怀疑尹经理的工作效率啊。”
尹昊，“……”
你就瞎几把乱扯吧。
老子这是被你一手乱牌打得猝不及防，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智障？
尹昊木着脸，“……我觉得不合适。”
明歌挑了挑眉，目光跟他对上，“怎么不合适，尹经理倒是说出个一二三四出来，否则我可不接受这个答案。”
尹昊不仅能说出个一二三四，还能说出个五六七八，但是这些都始终不如一句，“明总监虽然会画设计图，甚至赢过高经理都不成问题，但原石采购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速成的事情，明总监以前从未接触过这一块，说句丑话，不够专业。”
顿了下，尹昊故意说给掌握公司股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董事们听，“缅国的原石生意是明灵珠宝正常运作的基础，如果一个处理不慎，损失的可不仅仅是明家。”
他点到即止。
那些董事已经反应过来，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也不得不开口阻止。
“大小姐，您不懂原石采购，还是不要凑这个热闹了。”
“是啊，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在公司画画设计图就行了，谈原石生意是男人该做的事情！”
“缅国那个地方乱得很，明董你应该不会同意让大小姐去冒险的对吧？”
“明董……”
明灵珠宝不是明家的一言堂，就算明致远这个董事长，也不得不听取股东们的意见。
明致远没有一口否决明歌，跟外人站在一起，严令阻止她，而是问道：“明总监为什么想去缅国谈原石采购的生意？”
明歌说，“因为我觉得不合理。”
明致远，“哪里不合理？”
明歌拿过自己面前一支签字笔，慢悠悠地在手里转，一边道，“据我所知，明灵珠宝在缅国的原石采购，一直都是派一位公司高层飞往缅国单线接洽，对吧？”
尹昊心头隐隐跳动着不安，看似不紧不慢的开口，语气里却流露出一丝不着痕迹的急，“没错，明灵珠宝自从成立以来，一直都是如此，明总监有什么疑问吗？”
问话中，暗藏着威胁之意。
说有，那无疑会得罪公司许多高层，毕竟“一直”两个字，就足以说明一些问题。
比如，贪墨。
原石采购利润庞大，谁见了不心动？
如猫儿偷腥，吃点回扣恐怕也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但，说出来给人尴尬，又是另外一件事。
谁知……
“有啊。”明歌坦荡直言道，“还是大大的疑问。”
尹昊，“……”
这位大小姐怎么经常不按常理出牌？
尹昊只好问，“什么疑问，明总监不防直说。”
明歌想得罪人，他就让她得罪个彻底，令她在公司寸步难行！
尹昊眼底闪过一道锐利暗光。
明歌哪里看不出尹昊心里的小九九？
以为她会怕么。
这些高管，自以为是公司元老，倚老卖老，尸位素餐，损害公司利益，早已经成为一个企业的蛀虫。
蛀虫没有自知之明，她就提点两句。
至于后果……
不好意思，她还真没有想过。
——不是真真正正的不考虑后果莽撞行事，只是没有将这些老匹夫放在眼里。
大概是……
比起前世，今生有了更足的底气。
她的男朋友呀。
明歌垂眸一笑，道：“那我就直说了啊。”
“请。”
“这样的单线接洽，损失的是公司的利益。”明歌口齿伶俐且清晰地说道，“派去接洽缅国原石供应商的高层，除了他之外，谁都不知道是怎样商谈的，合作双方有无让利的可能，让利多少……”
一袭白色高定西装，乌黑如墨，红唇瓷肌的女人，在会议室严肃沉闷的背景里容光焕发，美目轻轻一流转，便是说不出的明艳动人。
不过，当她的视线扫过众人时，却叫他们下意识精神一震。
她接下来的话，更是叫众人心头一惊——
“阴阳合同，我想诸位想必应该是听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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