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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我问石头，他姐姐去哪了，他告诉我说他不光有姐姐，还有一个姑姑，但很遗憾，她们因触怒了河神而被降罪，所以死了。”
“河神？”魏无情嗤笑一声，满是不屑，“这世上若真有神明，又怎会藏满污秽和不堪？”
姜云婉：“……”
“是，我也不信，这世上根本没什么神明，但老百姓信啊！当然，这不是重点，”她扯着魏无情的胳膊，“重点是，我方才出去遇到了办喜事的那家人，就昨儿个路上碰那个，当时新娘子不是被五花大绑强行塞到了轿子里吗？我亲耳听到她父母说，那姑娘是被送去给河神做新娘子的！”
“于是你就好奇，去找附近的河在哪里？”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姜云婉顿了顿，猛然想起什么，震惊道，“该不会是你告诉袁大娘我的行踪吧？”
“这不是我说的，是村民说的。”
只不过当时玄武极力保证，姜云婉绝对不会乱闯，本来袁大娘都信了，但是魏无情来了一句：“那可说不准，我这妹妹最是淘气，越是不能去的地方，她越是想去。”
此话一出，连玄武都愣了。
魏无情浑然不觉，他看了一眼袁大娘，轻飘飘道：“还不快去找人。”
袁大娘这才如梦初醒，火急火燎把姜云婉追了回来。
姜云婉知道大魔王是个切开黑，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话。
“反正要不是你告密，我绝对能找到线索的，还好不亏，被我碰到了木偶和暗夜萤火。”姜云婉道，“袁大娘生怕我们知道河神的事，警告我说不想死的话千万别管，还说前面有人多管闲事已经死了，下场极其惨烈。”
“知道你还管？”
“难道你就不好奇？这可是暗夜萤火！你就不想知道，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吗？村里的人其他人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会有河神？而河神又为什么会娶新娘子，为什么——”
“聒噪！”魏无情伸手堵姜云婉的嘴，“你问题怎就那么多？”
冰凉如玉的手指抵住唇畔，带着淡淡的墨香，钻入鼻孔。
姜云婉眨了眨眼睛：“因为我是个好奇宝宝啊！”
一说话，姜云婉才感觉到自己嘴唇有点干，下意识就用舌头舔了一下。
结果忘记魏无情的手还在她的唇边。
不等姜云婉反应过来，魏无情就触电一般猛地缩了回去。
他避如蛇蝎的举动叫姜云婉瞬间黑了脸，碰她一下有那么嫌弃？
至于吗这？！
姜云婉气鼓鼓瞪着他，也不管暗夜萤火的事了。
被她盯了许久，魏无情终于有些不自然。
他轻咳一声：“说罢，你到底想做什么。”
“魏无情。”姜云婉幽幽开口。
她很少有这么胆大包天的时候，敢当着魏无情的面叫他的名字。
然而魏无情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心跳漏了一拍。
方才被她舌头碰过的手指，好像变得更酥更麻更烫了。
“怎么？”他翻了一页书，淡淡开口。
姜云婉歪了歪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大魔王好像在故作镇定。
不对不对，一定是她看错了。
“你看在我那么喜欢你的份上，你就不能帮我查查这件事吗？”
“你求我？”
“对呀对呀，我求你！”姜云婉双手合十，“魏公子，魏大哥，你就帮帮我吧！拜托拜托，好不好嘛，求求你了，你最好了，行不行嘛——”
“咳！”魏无情右手半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罢了，看在你苦口婆心求我的份上，那我就大发慈悲帮你一次。”
“谢谢魏大哥，魏大哥你真好！”
“少说那些没用的。”话虽如此，内心却很受用，“说罢，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想问袁大娘几个问题，你跟我一起去，当然，根本不需要您说话，只需要坐在一边就好。”
魏无情抬眸：“你是叫我扮恶人？”
“怎么会！”姜云婉义正言辞，“你可是正道的光，别瞎说。”
魏无情合起书，在姜云婉的头上敲了一下：“油嘴滑舌。”
“嘻嘻，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吗？”
“谁说我喜欢你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那你就当我厚脸皮，倒贴你，这总可以了吧？”
……
一盏茶后。
“袁大娘，多亏了你昨夜收留我们。”
袁大娘脸色稍霁：“你也给了银子的。”
她说罢，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又劝了一句：“姑娘你们还是收拾一下赶紧走吧，莫要再呆在这里。”
“走肯定是要走的。”姜云婉道，“只是在走之前，还想问袁大娘几个问题。”
袁大娘心生警惕：“你不要问我，我一个老婆子，我什么都不知道。”
“大娘你别急，我都还没问呢，你怎么知道自己不知道？还是说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袁大娘嚯一下站起身来：“我哪知道你要问什么？不是——我说你这姑娘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赖话不听啊！我可告诉你，你若是再这样，我可就喊人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魏无情一个眼神过去，袁大娘拔高的嗓音戛然而止。
姜云婉笑眯眯：“大娘你先坐下，咱们慢慢说。”
魏无情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了袁大娘一眼，袁大娘就觉得心跳骤然停止，像是被阎罗掐住嗓子，无法呼吸。
惊惧恐慌弥漫心头，人也忍不住颤抖起来，森冷的寒意席卷全身。
僵持半响后，她僵硬着身子，缓缓坐在了凳子上。
她双手牢牢抱着石头，压下心中的惧怕后，这才道：“……姑娘，你到底想要问什么？”
“你们这里的秘密太多了，我一时半会，竟不知道从何问起。”曲起的手指敲了敲桌子，“不如就先说说这个河神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大娘脸色骤变，盯着姜云婉的眼睛溢出无助：“姑娘你为何这般执拗？此事你不知道为好，否则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是么！”
袁大娘没有吭声，显然还是不想说。
石头窝在袁大娘的怀里，静静地看着姜云婉。
黑溜溜的眼神，没有小孩子该有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