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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姜云婉好奇又释然的嗓音响起：“我知道你先前骗了我，却不想是这个缘由。”
秦素衣张了张嘴巴：“难道姑娘不怕么？”
“怕什么？”姜云婉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些说你是个妖孽怪物，说你带来不祥的人，都是蠢货，不识宝物，你跟那些人较什么劲啊！”
“可若是没有我，爹娘他们根本就不会死，是我害死了他们。”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姜云婉道，“这不关你的事，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秦素衣苦笑：“也就只有姑娘才会这么想了。”
那些人知道她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便在背后肆意编排她，讥诮，嘲笑，辱骂……甚至被孤立，可以说她长这么大，没有一个知心好友。
若不是看在爹爹是夫子的身份，那些人连面子功夫都不想做。
“呐！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她们要这么对你？”姜云婉问。
“这还需要问么？自然是因为我是个怪物。”
“错！是因为她们羡慕嫉妒你！”姜云婉义正言辞，“大家都一样，可唯独你有，这说明什么？说明你是被偏爱眷顾的那一个，一如佛祖，那么多的人为何只有佛祖顿悟成神了？你以为你是怪物，实则却是个宝物，鹤立鸡群听过没？你一个仙鹤怎么跟鸡比？品种的差异性懂么？”
姜云婉这番话听得秦素衣一愣一愣的。
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些话。
“所以啊，你要因为自己的不同寻常而感到高兴，你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这是多么稀奇的事啊，如果是我，我做梦都能笑醒，多酷多牛逼啊！看谁日后还敢在背后说我坏话想方设法的搞我，还没开始就被我听到了他们的计划！”
姜云婉这番话成功逗笑了秦素衣。
不过……“姑娘，什么叫做品种的差异性？”秦素衣问道。
“就是同样的人或事，有不同的特征。”
“姑娘知道的可真多。”秦素衣满是感叹，“你的好多话我都没听过呢！学到了很多道理。”
这话说的姜云婉有些不好意思。
实不相瞒，她也不知道这些东西。
都是在那本《思婉传》，也就是她现在生活的这个剧本里看到的。
无数看过这本书的读者，都在上面写了批注，她就顺便学到了。
“对了。”姜云婉问秦素衣，“那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我……”秦素衣想跟着姜云婉，却不知如何开口。
下一秒就听姜云婉道：“你若是不介意，就跟着我，待回去后，我或许可以帮你找份活做。”
京城有不少私塾，都招女先生。
秦素衣精通琴棋书画，又饱读诗书，做个女先生绝对可以。
届时于秦书墨的成长也颇为有利。
秦素衣没想到惊喜来的这么突然。
愣神过后，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多谢姑娘，姑娘的大恩大德我铭记于心，不说别的，就是在姑娘身边做个丫鬟我都愿意。”
做丫鬟怎么了？
虽说是个奴才，可这段时日的漂泊和遭遇叫秦素衣明白，做姜云婉的丫鬟比在外面自谋生路好太多了。
姜云婉连忙把她扶起，打趣道：“这话就自谦了，旁的不说，单凭你这耳朵，叫你做奴婢绝对是屈才了，你放心，待到了京城后，我自有安排，不过你可以做我的左膀右臂。”
姜云婉说着又忍不住摸了摸秦素衣的耳朵，好奇道：“你说你这耳朵怎么就那么神奇？偏偏我摸着没又什么不同！”
说罢还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为什么我就没这个特异功能？”
否则她做什么都事半功倍。
秦素衣失笑，“姑娘这话说的……”
也就是她运气好，遇到了姑娘不嫌弃她反而引以为宝。
同理，世上能有几个姜姑娘？
“行了，多余的话不说了，去吃点东西歇歇脚，咱们就赶路吧！”姜云婉笑嘻嘻道，“咱们接下来要去皋城调查摄魂蛊的事，那里鱼龙混杂，少不得需要你帮忙了，届时可就麻烦你了。”
“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秦素衣忙道，“只要能帮得上姑娘，你尽管吩咐就好。”
“妥，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
……
这厢姜云婉才回来，魏无情就问：“怎么？看样子是准备带着两个拖油瓶一起上路了？”
“果然是魏大哥，什么都瞒不过您的法眼。”姜云婉低头吃饭，“不过有一点你可说错了，秦姐姐可不是什么拖油瓶，她是个宝贝！”
“哦？”
“你知道吗？她的耳朵能听到常人听不到的！”姜云婉压低了嗓音，凑近魏无情的耳畔，把秦素衣的事说给魏无情听，临了还道，“你看我对你多好，眼见这是个能人异士，就赶紧给你收编过来，好给你做事。”
魏无情也是头次听说这种奇事，不禁觉得新鲜：“时间还有这等奇事。”
“是啊！没想到吧！”姜云婉喜滋滋，“不过她已经是你的人了。”
魏无情毫不留情戳破她的伪装：“想带着她用不着拿我做挡箭牌，还有，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都能做我的人。”
秦素衣固然厉害，却还不够格。
姜云婉笑嘻嘻：“所以说我因为能够成为你的人，而感到高兴自豪啊！”
大魔王这么说，就是默认了她的决定。
秦素衣把此事告诉了弟弟秦书墨，姐妹二人一路欢喜不已，话都多了。
尤其秦书墨，先前是个隐忍沉默不多话的小少年，自从熟络之后，叽叽喳喳的，像个小鸟，终于能看到小少年该有的朝气。
他们一行五人走的慢，待第四日，终于到了皋城。
姜云婉问：“魏大哥，你有什么打算？”
“急什么。”魏无情慢条斯理，“先歇息几日再说。”
姜云婉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若是一来就调查，太引人注意。
还不如在城中混上几日，再慢慢打听，不至于打草惊蛇，也能探到更多的秘密。
姜云婉见缝插针怕魏无情马屁：“哇哦！魏大哥好厉害诶！我都没想到呢！你真的好棒哦！”
说罢还拍了拍小手。
魏无情：“……”